心翼翼把包着纱布的手放到她手里,周鸿修有些无地自容,自己的手不好看了,她会不会不喜欢了? 那天晚上没看清,现在看到他指甲也劈了,肯定很疼,手指关节都包着纱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疼不疼啊,你傻啊,还砸门,门还能让你给砸烂了啊。” 没等周鸿修说话,就将他的指尖含在了嘴里轻轻吮吸,周鸿修感受到她温热的舌尖,轻柔的动作,睫毛一颤,竟然又落泪了。 “唯一,对不起。” 陈益没理他,他说了太多对不起,说到她都不想回没关系了。专心把他的十个指尖都吮吸了一遍,才抬头看他,给他擦眼泪。 “你对不起我什么?是太爱我了要对不起,还是想我要对不起?还是逼我来美国了?” 周鸿修嗫嚅,没有说出话来。 “是我自己要来,也是我让你过来接得我,你只是想我,哪里要说对不起。” 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了,他怎么成了小美人鱼了?这么爱流泪?刚想再劝劝他,却被他抓住了手。 “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他表情奇怪,又生气又难过,还带着点绝望,“你总是这样懂事,从来不怪别人,从来不怨别人...” 陈益压抑了几天的情绪也上来了,怎么回事啊,不怨他还不行,扔掉了手里的纸,有些气愤地看他。 “周鸿修,你有病啊,要不是爱你谁愿意光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啊,我怕你难过啊,怕你自责,你以为我不害怕我不疼吗,但我更怕你害怕你难过你疼啊!” 呆呆看着终于发脾气的陈益,周鸿修不落泪了,结果陈益又开始落泪了。 “你以为呜呜...我好过啊...躺在病床上的是我...我知道呜呜...有多难受...但是...我心里...开心呜呜...因为不...不是你...呜呜...我一想到...呜呜...万一我没...我没..推开你...呜呜...我就庆幸...呜呜...是我在...在这...” 周鸿修不知道自己听了这话是个什么反应,只知道自己快要把心吐出来了。陈益自己抹着眼泪看他,看着唯一的亲人。 “...呜呜...你只有我...你只有我了..” 看着哭得像个孩子的陈益,周鸿修终于露出这几天以来第一个笑容,虽然笑得很丑。 “对不起,对不起唯一,叔叔错了...” “你别说对不起了!烦死了!我不喜欢听对不起!” 周鸿修抓住她的手,不停地亲吻。 “我爱你唯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喜欢听这个。 果然,陈益不再哭泣,抽抽嗒嗒地低头看他,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陈益抿了抿嘴,却没说什么。 周鸿修看她还不想理自己,看了眼门外,抓住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让她摸上了自己的胸。陈益一下子就噎住了,也不哭了,干什么啊!她还有伤呢!刚想把手抽出来,却摸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不对?这是什么?又小心摸了两把,陈益睁大了眼睛看着周鸿修绯红的脸。 “你打了...嗝...乳钉...嗝..” 不知道是哭嗝还是被他吓的,陈益话都说不清楚了。 看他红着脸点了点头,陈益捏了两把,还有些不可置信。 “在国内打的...那天,你说要给李子荆打乳钉,我听到了,他不想,你好像很不开心...我就去...就去打了...”五指插入她的指缝,周鸿修脸还红着,眼神认真,“唯一,我只要你开心...”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周鸿修把她的手拿出来,握好,一直摆弄她的手,不敢抬头看她。 “我在酒店...想要见你,我怕...顾松回来,给我说,在去医院的路上,问你原来叫唯一吗,你说,只有我能叫,别人不能叫...”眼眶又红了,却没有落泪,“唯一,你把所有特殊都给了我,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 他给不了她婚姻,给不了她宝宝,现在甚至连安全都给不了她了。 而她呢,给了他身份,给了他偏爱,还给了他又一次生命。 “谁说的?你把自己给我了啊...还不够吗?”陈益声音哽咽,抓紧了他的手,“你傻死了,你真的傻死了。” 周鸿修终于抬起头看,看着陈益,两人都没有再流泪,但眼神却是千言万语。 “不要自责了好不好,看你自责,比中枪都难受...”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靠近,亲了亲他的唇,终于不再干涸了,“叔叔,不要难过了。” “嗯,我听你的,以后叔叔都听唯一的。” 笑容终于正常了些,陈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