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有。”苏昇坐下来,也要了一坛酒,“不过不是你自己不想来吗,不想见沈掌柜。” 纪廷元不语。 苏昇又要了两盘菜:“菜都不点,尝尝吧,他们家的酱牛肉是一绝,配酒最好。” 纪廷元夹了一块放入嘴里,入口即化:“软绵绵的,就那样。” 呵,嘴硬。 苏昇觉得纪廷元是松动了,心里倒是替他高兴。 因为他跟李冰玉都已经成亲了,唯独纪廷元还一个人,有时候想想也挺惨的,明明有这么好的条件。 苏昇想着,忽然一推纪廷元:“看,楼上雅间门口有个姑娘在看你。” 纪廷元懒得抬眼。 “你啊,就是因为这样才娶不到妻子。” “我娶不到妻子?”纪廷元笑了,“我看你是喝醉了,胡言乱语。” “那你为何不娶?”苏昇指指楼上,“那姑娘长得也不错啊,配得上你,赞明!”他顿一顿,“可你为什么不看她一眼?赞明,我们当了多年朋友了,我跟你说,我怀疑你是心里有人。” 纪廷元瞥他一眼:“吃你的牛肉吧。” 苏昇也是看他行为异常,想说两句:“这些年,喜欢你的姑娘不少吧?” “没发现。” “你当然没发现了,你心里有人,所以根本就不看别的姑娘。哪怕那些姑娘也喜欢你,甚至喜欢你一个月,一年,或者是几年,我问你,赞明,你可曾注意?” 纪廷元的手顿住。 “如果你不在意,你早就来清月酒庄喝酒了。”苏昇拍拍他肩膀,“就算沈掌柜喜欢你又如何?凭你的狠劲,你怕她吗?你为什么要避开她?你为什么……” “够了。”纪廷元把手里的酒盅一摔,“我就说这里不合适我,你自个儿喝吧!” 他站起来离开了酒庄。 苏昇看着他背影,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酷暑来临。 这段时间,侯府的冰鼎一直没停过,屋里好像春天一样,纪瑶已经好一阵子没出门了。 太阳太烈,晒一会儿就汗流浃背,时间久了头晕眼花。 哪里像这儿舒服啊,纪瑶躺在榻上逍遥,吩咐白果:“拿一个井水里的寒瓜来。” 夏天就这个好吃,消暑。 白果取来:“夫人,这寒瓜熟透了,肯定很沙。” “拿半个送去给母亲。”纪瑶道。 “是。”白果便捧着去了。 木香给纪瑶递上勺子,低声叮嘱:“这个太寒,夫人少吃些,太夫人也叮嘱过的,尤其是来月事时……” 一说这个,纪瑶就泄气,早上她的月事又来了,懊恼得把勺子一放:“算了,不吃了。” “夫人,吃两口没事的。” “不吃了。”纪瑶没了兴致。 之前是成亲两个月没有怀上,现在一下又过去两个月了,她还是没个动静,明明杨绍每天晚上都在折腾,怎么还是毫无收获呢?是不是应该请个太医看看? 倒是太夫人那里也没有说。 她越想越郁闷,靠在榻上闭起了眼睛。 不知过得多久,她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便急忙起身去迎接,嘴里叫道:“侯爷……” 确实是杨绍回来了,他穿着玄色绣麒麟的锦袍,腰佩长剑,脚上一声鹿皮靴子,踩在青石上发出铎铎的声音。 她刚刚要扑入他怀里,却见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女子,穿着青色的裙衫,浑身有种清华高雅,不止如此,还亲昵的抱着杨绍的胳膊,她大吃一惊,质问道:“你是谁?你为何来我家?” “你家?”那女子不屑地看着她,微微一笑,“这马上不是你家了,你既不能生出孩子,无法为杨家开枝散叶,那侯爷自然不能留你的。你看,这是和离书……纪瑶,我命令你,你马上就离开怀远侯府。” “你说什么?”纪瑶震惊,连忙去问杨绍,“侯爷,她到底是谁,你把她赶走,侯爷!” 杨绍看着她,沉默不语。 她心头大恸。 “侯爷,你说话啊……杨绍!” 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哭着哭着,突然觉得腰间一紧,随后就有什么东西在脸上舔舐,温热温热的,她想躲避,却被箍住了手,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是杨绍。 纪瑶捏着粉拳就捶了上去。 妻子在梦里哭,杨绍第一回 见,把泪水吃了,本想抱着她安慰呢,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拳。 “瑶瑶……”他有点懵,抓住她的手,“还没醒呢?” 哼,打的就是他。 负心汉! 纪瑶嘴巴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