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柏寒打算去找, 却被楚妍拉住“算了,蓬莱又不会出事。”柏寒这才恍然大悟, 又被她嘲笑:“小柏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呢。” 此时此刻的雷雪看起来满脸伤感,眼睛微微肿起,神色萎靡不振好了好了我不能这么八卦,柏寒把目光转移到岸边码头。那里正被持着刀剑的铠甲武士重重保卫着,又有数位戴着高山冠的官员, 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中间一位头戴通天冠、身披玄色衣裳的年长老者;他正对面前一位俯首帖耳的中年方士叮嘱什么,后者毕恭毕敬地深深行礼。 “秦王扫**,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千古一帝,千古一帝....”杜老师盯紧那位玄色衣裳的老者眼睛都不眨,身体微微发抖:“能亲眼见始皇帝一面,我死了也值了。” 拜托,不要这么不吉利好不好。柏寒也好奇地盯紧远处那位地位尊贵的年长老者细瞧,真的是秦始皇吗?只见他袖口和衣摆都用金线绣着五爪金龙,腰间悬着黑鞘佩剑,另一侧挂着两块通体无暇的玉佩,脚踏方口头翘尖履,举手投足气势逼人,确实有帝王气概。 一定是秦始皇,对面那位方士必然就是《史记》留名的徐福了:他是个中年人,一身仙风道骨的浅灰道袍,头顶用枚白玉簪挽了个发髻。前几天柏寒随口对楚妍说徐福是个道士,其实在秦朝这种上知天文地理又能寻医问药侍奉帝王的高人被称为方士。 “不能耽搁,走。”身畔梁瑀生握住柏寒手掌,指指岸边停泊的几艘大船,“再不上船就来不及了。”这是事先商量好的,大家需要尽快登上出海的船只,还不能被徐福一行发觉:否则必定会被杀头,耽误行程就完了。 停泊在码头的大船共有六艘,头尾高翘,高高桅杆上系着白帆,左右舷窗里伸出几十只船橹,船尾还有尾橹和舵,还能看到粗重铁链拴着的铁锚。船舱共有三层,船首还有独立兵士值班的舱室,泛着油光的夹板十分宽阔与其说是木船,还不如说是微型航空母舰。 “天啊,古时候有这么先进的船?”楚妍不敢置信地低喊,“秦朝不是两千年之前吗?” 大概又是平行世界的蝴蝶翅膀。杜老师念叨:“封建社会可和现在不同,始皇帝一声令下,举国之力造出六只船还不容易?” 倒也有道理。船首各自漆着不同水兽,已经停泊在码头的一艘漆着玄黑乌龟,后面一艘却是赤红鲤鱼,后面依次是银白鲨鱼、古怪长蛇、透明鱼鳍的海豚和青鱼。 梁瑀生匆匆和凌耀祖商量两句,便带队径直朝最后一条青鱼木船奔去:那里距离最远,途中被发觉的几率最小。柏寒百忙中看了凌耀祖一眼,后者神色疲惫,不停抽着烟。 能随时下水的行头、用防水袋装好的物品,三队乘客小雀斑团队也在很快便趟着海水朝深处走去,几位新人犹犹豫豫跟着,还有几人手足无措地停在原地;普通任务大家还能提点几句,鬼门关可管不了他们了 登船过程比预计复杂不少。从数百米外下水避开开守船兵士的注意,再悄悄潜到木船靠近外海那侧,寻找合适位置用弩/箭射出带着蛛丝的箭矢,三队依次攀上木船。 离得远了只觉得木船壮观雄伟,近在咫尺才发现连头顶桅杆都看不全,实在太大了;船板不知什么木头做的,摸着比铁板还结实。杜老师守在船角盯着秦始皇方向迟迟不走,好奇的柏寒也游过去看两眼,只见一道香烟袅袅直上高空经久不散,大概在焚香祭天。又有数头活猪活牛活羊被顺着木板牵上玄龟木船,举着大刀的红衣刽子手摇摇晃晃跟在后头。 “小柏,快!”已经攀上蛛丝挂在半空的楚妍喊道,柏寒先把装着两条小龙的背包递上去,又拉拉杜老师,两人一先一后游到船边抓紧绳索。留在岸边的新人还有不少,只有四人跟在大家后头。 众人依次猫腰溜进船舱,寻找下到船底的道路。好在始皇帝和徐福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第一艘玄龟木船上,其余五只船只有几名船员,大家碰了会壁也就顺利顺着舷梯下到甲板底部。这里两侧都是铺好上下床铺的空舱,显然是住人用的,下一层才是装满粮食水桶的货舱。 “先停这儿。”打头阵的凌耀祖松了口气,带着大家把背包行李放置在角落,自己回去打探。杜老师无论如何也要跟着,舱底又密不透风,于是大多数人也跟着回到上一层。 透过舷窗,柏寒能看到码头祭祀告一段落,秦始皇也站在岸边;刚刚给他行了三跪九叩大礼的徐福正徐徐沿着木板走向玄龟木船,身后跟着两位年轻弟子;随后是数十位皮肤黝黑的海员,又有数百位全身披挂的士兵,最后是排成整齐队伍的白衣男女:年轻的十四、五岁,大些的十七、八岁,都是青春年少,。 “十五,二十。”柏寒数到一百,大概估算着后面长长队伍,“三千,果然是三千童男童女。” 《史记》中也这么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