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呆了一下,忽然反手一个耳光扇过去,周正荣的哭声戛然而止,低头捂着自己红肿的脸。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上去抓捕逆贼?”周熙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官兵屁股上踹了一脚。 官兵们这才反应过来,齐齐冲上了楼。 魏昭看到官兵冲了上来,便自觉地退后了几步,默默地从另一侧的楼梯下了楼。 他本就该走了,既然出了手,便更不好留在此处了。 这样想着,趁着这会儿水仙楼里乱成一团,他便直接从正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不远,便看到那花魁娘子向他走来。 孟书媛轻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猜你一定是朝廷派来的密探吧?放心,你救了我的命,我不会泄露你的身份的。” 魏昭听她这么说,便顺势点了点头。 孟书媛又道:“我知道你会说话,也知道你其实是男子,对吧?虽然你扮相很美,但……但看得久了,便还是能看出一些破绽的。” 魏昭微怔,但听她如此说了,便也承认,开口道:“我要走啦,你保重。” 孟书媛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十分悦耳,她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这个东西是两年前一位客人交给我的,说让我有机会就交给朝廷的密探。既然你就是朝廷的密探,我就把它交给你啦!” 她狡黠地一笑,“我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想来是十分重要的。既然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魏昭将那东西拿在手上,揭开包布。 里面赫然便是他这几日苦苦找寻的传国玉玺。 他望着孟书媛,许久才开口:“你以后有何打算?” 孟书媛笑了笑,“有位有钱的公子说要赎了我,让我一辈子富贵荣华,自由自在。” 赵淮霁本欲让她回到她的旧日居所,但她已 经不想再为皇子妃这个身份所束缚了。两年的卑微隐忍,她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问心无愧。 赵淮霁尊重她的想法,答应给她一个新的身份,给她找个气候温暖宜居的地方,赐她宅邸与财富,许她一世富贵平安。 魏昭点点头,“那位季公子要替你赎身,他倒是很有钱,可保你一世富贵。” 孟书媛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是他?” “除了他,最近也没有哪位有钱公子来水仙楼了。”魏昭道。 孟书媛寻思着确实是这样,她又笑道:“你觉得这位季公子怎样?人品如何?我能信他吗?” 魏昭道:“这个人……人傻,钱多,你应付得来。” 孟书媛哈哈笑道:“人傻……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他,不过钱多倒是真的。” 她又深深地望了魏昭一眼,道:“我走啦!” 转过头,心中有些怅然。 这一别,这辈子,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吧? 她到最后也没明白,为何赵淮霁会将另一枚传国玉玺给他。果然君威难测,她真的已经看不懂他了。 …… 天黑的时候,魏昭回到了皆安城。 他没有回魏家,先去了青瑶住的宅子,想让她帮忙保管传国玉玺。毕竟魏家不是他的家,东西放在魏家不安全。 但是一进门,他就闻到了股浓重的血腥气。 他推开房门,打开手电筒。 屋内有许多散乱的血迹,到处都是,但是却不见青瑶的踪迹。 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转身走出了宅子,走到外面牵了马,纵马向西街奔去。不久便来到一所宅子前,轻敲了敲门。 不久,门被打开,看门人瞅了他一眼,轻轻摇头,“你来了也没用了,还是回去吧。” 那人便要关门,魏昭连忙挡住了门板,“我要见师父!” 看门人皱眉,“没必要了吧?打扰了主人,你知道后果的。” 魏昭道:“我非见他不可。” 看门人只能叹了口气,放他进来了。 魏昭进了里侧的房间,刚一入门,便有一道银鞭如蛇一般从门内飞出。他闭了闭眼,没有躲避,手臂上被那银鞭打中,顿时血便涌了出来。 他跪下道:“师父,请饶了师姐。她若没有完成任务,徒儿愿意替她再去刺杀。” 屋内传来一声冷哼,“天夜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不中用的杀手,留着做什么?” 魏昭道:“徒儿寻到了传国玉玺。” 屋内一阵沉默,许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缓缓走出。他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唇边有道极深的疤痕。他眸子的颜色很浅,望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魏昭依旧跪着,将那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