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空气中飘过淡淡的花香,这荒山中的坟墓似乎也不再孤寂。 魏周呆怔半晌,才想到一个问题:这坟墓是谁修的? 天夜堂离开的时候把这里烧掉了,以他们的行事风格,不可能会好心地派人去把尸骨掩埋起来。 可是除了天夜堂,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他心中猛然一动。 还有一个人,他知道这个地方! 他望向山下,在离这里很远的湖边,他记得那里有一个山洞。 他下了山,运了轻功,速度飞快地飞向山下的湖边。 十年后的湖水依旧清澈,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他走到湖边,看着自己倒映在湖中的身影。 只可惜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单纯热情的少年了。 湖边不远处有座矮山,他转身向那里走去。 他记得小时候,他经常到山下抓各种鱼和野鸡、野兔之类的,到湖边烤着吃。有时天太晚了,他就在山洞里睡下,等天亮了才回山上去。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一处山洞入口处,缓缓向内走去。 刚走出两步,他就愣住了。 手边放着一张雕花的木案,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花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 再往里走,有紫檀木的桌椅、家具,最里面还放着金雕的床,整个山洞便犹如一个豪华的宫殿一般。 只可惜这里靠近湖边,地势又低,一些木制的家具因为受潮,底部有些许霉败的痕迹。 有什么人住在这里吗? 魏周摸了摸手边的桌子,上面有不少积灰,近期应该没有人来过。但这积灰又不是非常厚,似乎是一两个月内有人来打扫过。 贵重的家具,定期派人来打扫,此人必然非富即贵。 他正思忖着,忽然听到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他猛地转身。 赵淮霁正站在洞口处,远远地望着他,轻声道:“我猜,你是来这边了。” 魏周呆望着他,一瞬间想起了十年前,他在这里救过的那个小哑巴。 原来是他。 赵淮霁走近了,缓缓道:“我每年都会来这里住几天,平时也会派人来打扫。” 魏周沉默了良久,才道:“山上的坟墓,是你一个人挖的吗?” “嗯。”赵淮霁轻轻颔首,“我以为,你在里面。” “我早该……想到是你。”魏周望向赵淮霁的胸口处,那道伤口他见过不只一次,但却从来没多想过。 “抱歉,以前的记忆,我总是不愿意想起。” 赵淮霁只是淡淡一笑,“我若是你,也不会愿意回忆起那些痛苦的事。” 魏周默然,他抬眸看向赵淮霁,缓缓道:“倒也……不全是痛苦的事。” …… 叶成德已经非常习惯主持早朝了,过去几个月,他主理朝政,每天兢兢业业,本以为皇帝回来了就能轻松些,没想到这还没好上几天,皇帝又不见踪影了。 “连信,你到底跟陛下说什么了?”叶成德在早朝后把连信叫到僻静处,“陛下连夜就离京了,连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难道是战事又起了?” “我哪儿知道?”连信挠挠头,“我就是来汇报幼儿失踪案的,陛下说这案子什么时候破了跟他说一声。” 叶成德打量着他,“看你这心虚的样子,你有什么隐瞒陛下了?” “我……”连信犹豫着,看瞒不过,便道,“我就是说那个叫薛丽的是因为拒捕被杀的,其实……其实是唐梓歌看不惯杀掉的。陛下不喜欢这些江湖人的行事风格,我若是如实说了,陛下可能会治他的罪。”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至于让陛下连夜出京吧?”叶成德沉吟着。 “对呀,陛下看了卷宗就走了,还挺急的样子。”连信想了想,“对了,那天晚上魏周跟我说,他这些天不在家。是保护陛下出京了吗?” 直到十天后,赵淮霁才重新出现在朝堂上。 叶成德偷眼打量着皇帝的脸色,见皇帝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他悄悄问了一句:“陛下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赵淮霁瞥了他一眼,“是的,朕确实钓上了一条三斤重的鱼。” 叶成德:“……” 谁问他这个了? 早朝后,赵淮霁单独留下了连信。 连信忐忑不安地进了御书房,心中默默祈祷着不是因为唐梓歌的事。暗中想着该怎么解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