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记下了,医师就说起今夜的重头戏:“想来四娘是见识过楚王妊王子,当日苦痛,仅仅旁观也能感同身受。因此,最要紧的一项,就是四娘要记得,务必惜身。十余岁的少年若有孕,死于生产者十之四五。” 阿四忙点头称是:“我记下了,万不敢拿自己开玩笑的。” 医师手指轻点图纸上金沟口处:“且玄圃之内,大多是无甚知觉的。这点从生产上也能得知,若此处敏锐,开指时该何等惨状。宋王送来的人我方才也验看过,已然药绝,但其人年少,或有药物不尽人意之处。且四娘年少,再过十数年至适龄,再入玄圃。” “谨记医师教诲。”阿四面容严肃,前所未有的认真,就差指天发誓绝不乱来。 医师稍稍放心些,最后说:“少年贪欢也是有的,男色助兴,再以柔软摩挲金沟,兴尽沐浴,也能助眠。” 第177章 助眠…… 可惜阿四仍旧处于倒头就睡的生长期, 完全没有失眠的痛苦。 阿四百无聊赖地应声:“我都记下了,哪天有兴趣的时候我会试试的。” 那就是现在还没兴趣。 “把这些话说在前头是很有必要的,至于其他的, 当然是由四娘的心思来。”医师为阿四把脉后, 笑容神秘,“再过两天, 四娘也要见姅了。” 姅, 就是月经。 月经是阿四的老朋友了, 因此并不惊讶, 只是有些可惜上辈子用过的卫生巾和棉条。 她好奇问:“两天?准准的两天后来么?早上还是晚上?那我得先想想用什么。” 医师眼角的岁月痕迹彰显行医的资历,笑道:“大概吧。四娘好动, 用月经衣会方便些。”又交代了清洁方面的问题, 然后带着侍从往偏房去检查两个美人的身体。 雪姑从柜中翻出木匣, 打开后,里面正是提前准备好的月水帛和草木灰。阿四翻来覆去地看,指着月水帛背面的绣图问:“这是什么?看着像是一个故事。”再打开看其它的月水帛, 背面果真都是不同的故事。 一指宽,手掌长,前有一孔, 后有两绳,正面有兜用来放草木灰。 雪姑解释:“一般来说, 四娘的用具是不必用第二回 的,但织物总是多次洗用的更为柔软贴身。既然要留着多用,自然不好太单调。正巧前些日子过年,宗庙里传出几篇鬼神图画, 讲述的是一个部族崇拜月经的故事,我们就商量着绣上去了。” 却有一图内的石台上供奉的石像不类人, 而是女阴的大致模样。 阿四点点头:“要是明天天气还成,这些就都洗洗晒晒吧……哦对,加点洗净晒干的棉花进去。或者下次的月水帛用棉布试试,棉布粗陋,就不必绣图画了。” 雪姑无有不应的,将东西一并吩咐下去。 医师给两人检查身体后就离开了,丹阳阁内恢复安静。阿四正准备就寝,今日值夜的绣虎悄声凑上来问:“今晚四娘要叫人服侍么?” “没兴趣。”阿四边摇头边往床上坐:“往日总觉得丹阳阁尽够用的,今日才发觉还是小了些。下回我找个空暇把两人往别处安顿。” 绣虎便笑:“四娘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勉强留下他们?即便是推拒了,宋大王也不会见怪的。” 姬宴平是多精明的人,阿四才不信她没看出来自己目前对男色没兴致。当日提出要送的时机,是在元宵宴会上,阿四刚听了闵玄璧不知所云的一番话,姬宴平是看出阿四懒得和闵玄璧撕破脸,帮着叫人死心来的。 不过,阿四也确实有事想问:“年龄到了就要操心,我们这儿多放个人没什么好推拒的。倒是我有个问题,你们知道闵玄璧对我怀春的事么?” 绣虎憨笑:“这事,我们做奴婢的也只是看着,哪里说得准。” “这里就我们俩,你只管说吧,别遮遮掩掩的。” “那我可直说了。”绣虎谨慎地关上窗门,轻声说,“四娘和闵小郎年纪都小,有些事情上云里雾里是常有的。未必是闵小郎真心,或许是身边人多说了几句,闵小郎当真了也未可知。毕竟闵小郎暂居在大公子从前住的承欢殿,西边的几处殿宇近二十年才收拾出来给皇嗣住,从前都是给后妃们居住的。承欢殿距离后宫贵人的住处最近,贵人久居深宫,身边的人不免多嘴多舌,见闵小郎风雨无阻地给四娘送花送礼的,久而久之就有些流言传出来。” 绣虎感慨道:“四娘身份尊贵,想要攀龙附凤的自然不少。闵小郎出身也不错,但比起四娘还是差了许多。这事肯定还有他身边人的鼓动。要我说呀,闵大将军忙于军事,难免忽略了家中小事,闵小郎身边那些个乳母侍从的,都不大安分的模样。当年就有闹出过事端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