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这个身份真不方便,连钱都不能随便收。 王峰朔大叹摇头,这时手机响起,接听道:“哥?啊?你来了呀,等一下,我马上出去。” 王峰朔挂下电话,带着秘书匆忙披上衣服,刚走出国际会议中心,抬眼就看到了圆柱前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二人的打扮却大相径庭,王峰朔穿得西装革履,裤腰必须缩进,非常有老板派头,而另一位,显然平常注重锻炼,身材匀称,穿着传统服饰中山装,鼻梁架着眼镜显得非常有学识涵养。 “哥,你怎么来了?”王峰朔连忙走过去,商人虚假的面孔难得露出真情实感:“今天不放假,你不在学校待着?” 这么多年过去,王峰行还是看不惯弟弟这身打扮,这种唯利是图的风格与他心目中弟弟的样子相差甚远,别扭得收回视线:“我担心会出什么变故,刚才看到熊数被警察带走,我就放心了。” “真被你给说着了。”王峰朔摸了摸头,回想之前他们这些人傻了吧唧得往圈套里钻的样子,还有些后怕,连忙把刚才的经历分享给亲哥:“这次的鉴宝会其实是熊数给我设的套,拿了一模一样的青瓷羊让人分不出真假了,现场陷入僵局……” “几位鉴宝师,会场内的工作人员以及两位刑侦人员就憋在一个不透气的小房间里面查找线索,连累牧老累得倒下来,我这心跟着都慌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情况发生逆转。” “哥,你能想象一个十三岁小女孩竟然比五位鉴宝师提前发现疑点吗?更让我佩服的是她在面对那种混乱的情况,临危不乱,没有声张她自己发现那件青瓷器为赝品这件事,而是找到我来解决事情。” 王峰行对鉴宝了解不深,可他是做教育的,对孩子的事情更感兴趣:“你说得这个孩子叫什么?” 王峰朔已经把这个名字在脑袋里过好几遍了,没有停顿得答道:“她叫衣蓉。” …… “牧老,请等一下!” 牧老正准备乘车离开,听到有人在喊他,回头看到林雪如、宿军、马超以及方詹勇四人向他这里跑过来,站在车前等了一会儿,四人才气喘吁吁的赶到。 大多数的鉴宝师平常都不怎么锻炼,一旦坐下来鉴定都是坐一整天,今天跑得这段路,也许都比半年走下来的路都多,累得他们气喘吁吁,双脚打颤,但不跑又怕追不上牧老。 牧老耐心十足,等他们气息平稳才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林雪如充满怨念道:“您不是说等结束以后告诉我们谁发现的疑点吗?” “哦,”牧老一愣,非常不好意思得拱手道:“不好意思诸位,人老健忘,我把这件事忘了。” 马超急着想知道答案,忍不住道:“那您现在告诉我们。” 牧老打开车门:“你们肯定想象不到是谁发现了青瓷羊圆管里的疑点,要是想知道的话,都坐上车,陪我一段路我给你们讲。” 四人看到眼前的高端商务车,两排空着的位置正好能坐下四个人,于是点头上车。 黑漆锃亮的商务车行驶在宽阔的繁华路段,也是非常引入注目的风景,车内的四位鉴宝师却被牧老告知的事情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三岁的少女,应该还是上初一初二的年纪? 马超回想起他家的儿子,也是这个年纪,小的时候他还想把儿子培养成鉴宝师,现在? 只要那熊儿子别给他闯祸他就谢天谢地了。 方詹勇难以置信道:“难道不是碰运气吗?” 林雪如喃喃道:“按照牧老说得,这个叫衣蓉的小女孩先是在文辉典当行鉴定出漆盒是二次制作,之后又在国际会议中心鉴定出青瓷羊的真伪,除了真有鉴宝的底子,运气确实好啊。” 方詹勇很是赞同:“如果最开始典当行鉴定的人不是夏川,就算只是细思缜密一点的年轻鉴宝师,都不会错过漆盒二次制作的发现,可偏巧鉴定的人是心思浮动的夏川,竟然只是看一眼就给出鉴定结果了,真是太令人震惊了!” 坐在前排的牧老目露冷光:“这个人已经被文辉辞退,以后他跟文辉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家都很理解牧老愤怒的心情,在鉴宝这样缜密的行业中,夏川的行为可以说是对鉴宝师职业的侮辱。 马超补充之前方詹勇没说完的话:“在鉴定青瓷羊的过程中,我们只在乎青瓷羊表面展示出的部分,却忽略‘假设性’问题也很重要,而造假者跟我们犯了一个错误,只复制青瓷羊的表面,没有正视它内在的东西。” 没有小女孩的揭露,谁又留意青瓷羊可能是酒樽呢? 抛开表象,寻找历史痕迹,本来是他们作为鉴宝师应该努力做得事情,却被一个小女孩做到了。 牧老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年纪还小,所以才不像我们被表面的华丽所迷惑,孩子要比我们更拥有一颗追求探索而单纯的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