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也没至于等很久。 化成人形的棠梨打开门看见周吝有些吃惊:睚眦? 他视线微转,瞧见了周吝手里提着一个帆布袋,一只白狮幼崽探出小半个脑袋,正用一双浅色的眸子看着自己,这 谁来了?步寒踩着拖鞋过来,面上的笑容淡去,向后退了一步,先进来。 周吝敏锐地察觉到步寒平静地表情下隐藏的敌意,沉默地进了门,面无表情地打开袋子,捏着步衡后颈将他放在地上。 步寒手臂环在胸前,盯着他的动作没说话。 步衡抖了抖在袋子里蹭乱的毛,轻轻一跃上了沙发,先冲棠梨点了点头,而后歪头朝步寒打招呼:爸。 步寒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两下:不能变回人形了? 灵力耗尽,很快就能恢复,不用担心。步衡说完,余光瞥见周吝还站在门口,抬爪用肉垫轻轻拍了拍步寒的手。 步寒笑了一声,回头看着周吝:请坐,我给你倒水。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周吝在沙发上坐下,棠梨也凑到沙发前,有些担心地看着步衡。 步寒从厨房端出个托盘,里面的两杯茶递给周吝和棠梨,还有一个盛着清水的小瓷碗放到步衡面前:喝点水。 谢谢。 三道声音差不多同时响起,步寒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周吝一眼。 他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捞过喝了水的白狮幼崽放在腿上,仔细检查过发现没有外伤后才放心,伸手在他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说吧,怎么回事? 自能化成人形之后,步衡就没再被这么当幼崽对待过,抽了抽脸,有些不太高兴地用爪子推开步寒的手,扭着身体从他腿上挣脱出来,走到沙发另一边端端正正地坐好,认认真真地开口:昨天晚上我和同事聚餐后,出了点状况。 周吝一直没说话,也没喝茶,安静地坐在那里听步衡向步寒解释昨天的事,时不时地往步寒脸上看一眼。 步寒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看着步衡的时候眼底还带着那么一点笑意,但周吝明显能感觉到,他不高兴。 就像是那一日在鹿台山,看见在泥浆里滚过浑身脏兮兮的白狮幼崽时一样的不高兴。 好,即使这样,步寒还是安静地等步衡说完,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知道了。他扭转身体,看了周吝一眼,刚才那股敌意完全消散,语气很认真,谢谢救我儿子。 没事,周吝没什么表情,碰巧路过。 都怪我,一直沉默的棠梨站起身,小声说,我不能待在这里了。 你身上有周启的结界,那黑影找不到你的踪迹,又刚巧我身上有棠梨果的气味,步衡抬爪拍了拍他的手,他要是认定了我们有关系,你在不在我家没有区别。 棠梨垂下头,满脸沮丧,半天才轻声说: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答应夔牛要照顾你的,步衡语气认真,人类有一句成语,叫既来之,则安之,不用太担心。 棠梨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白狮幼崽,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还不能化回人形,回到熟悉的环境后,步衡放松了不少,加上他现在正虚弱,蜷在沙发上又说了几句话,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步寒弯腰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轻手轻脚地送进了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棠梨和周吝。 棠梨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周吝向后靠了靠,整个陷进沙发里抬眼向四周打量。 房子并不算大,两间卧室一个客厅,极为简单的格局,却收拾得井井有条。 明明只有父子二人生活在这里,却比林苑那栋小楼更像是一个家。 睚眦,棠梨突然抬头,夔牛没事吧? 没事,周吝简单回答,元老会会保护他。 那就好,棠梨手托着下巴,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个黑影为什么想杀我,先前他杀熊妖,追杀夔牛,都是为了取他们的心脏,可是我没有心脏啊。 周吝抬眼看他,许久之后才回答:也许那不是最终目的。 那是为了什么?棠梨面带不解。 先前周吝也没想过这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