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紧锁着。 你步衡蹲在茶几上,看着周吝的脸,内心有点复杂。 即使到现在,已经能和周吝和平的共处一室,甚至还被他救过命,步衡还是觉得自己的注释十分中肯准确。 却不代表就能直接拿给对方看。 他不是周吝,也不知道他看见那两行字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只瞧着那张不算好的脸色,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道个歉? 儿子,房门从外面打开,步寒拎着一大堆袋子进来,睡醒了? 嗯。步衡有些困扰地朝着周吝看了一眼,跳下茶几,摇了摇尾巴朝步寒走了过去,凑到他手里的袋子前轻轻嗅了嗅,买这么多东西? 鸡、排骨、牛肉步寒扒着袋口,一样一样地指给步衡看,炖点汤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步衡仰头,一双浅色的眼眸凝在步寒脸上,一针见血地问:谁做? 步寒一滞:我看菜谱,你可以在旁边守着。 步衡抬爪抓了抓前额,视线从客厅里扫视一圈:我也没别的选择吧? 父子俩说说笑笑地进了厨房,周吝抬头看了一眼,合上手里的写生本,随手扔回茶几上。 棠梨跟着瞧过来:看完了? 嗯。周吝回答。 棠梨有些奇怪地往他脸上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水壶,低头跟小仙人球说了几句话,来到茶几前把写生本拿了起来:怎么了,画得不好吗? 周吝抿了抿唇,摇头:没,很好。 那你棠梨更加困惑,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吝打断。 他微垂眼帘,向后靠在沙发上,我有点累了,休息一会。 哦。棠梨扫量着他的脸色,压低声音极轻地应了一声。 周吝闭着眼,听着棠梨刻意放轻动作的声音,还有厨房里的父子俩时不时的说话声,脑海里一直在重复步衡那本妖怪图谱上的注释。 性格暴躁,好勇喜斗,脾性不讨喜。 这三个字简直是对他这一生最好的概括,从出生开始,他对整个妖族来说,就是这么一个,不讨喜的存在。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吃饭了! 软软的肉垫拍在手上,周吝下意识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棠梨洗过手,进餐厅帮步寒端菜,步衡歪着脑袋蹲在茶几上叫周吝起床,前爪还搭在他手上。 周吝低头看了一眼,轻轻地收回手,扭过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才发现已是黄昏,夕阳西下,晚霞连绵而又灿烂,染红了天际。映进窗子里,白狮幼崽蓬松的白色绒毛也跟着泛起了粉红色的光晕。 周吝揉了揉眼睛:怎么? 洗手吃饭,步衡看了他一会,从茶几上跳下。 好像还是有点不对劲。 步寒买回的菜不少,最后做成成品,并且能端上餐桌的却没有几样步衡虽然在场,但很多时候,等他发现步寒的意图,一切就已经无法挽回。 周吝在餐桌旁坐下,视线从桌面上扫过对比林苑的厨艺,实在是几道极其普通,卖相又很差的菜,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拿起筷子。 步寒对自己第一次下厨的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甚至还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白酒。 步衡蹲在餐椅上,极快地伸爪拍在步寒要给棠梨倒酒的手上。 不行,步衡说,棠梨不能喝酒。 行,步寒也不坚持,额外倒了一杯递给周吝,那换个。 透明的液体在酒杯之中轻轻晃了晃,辛辣的味道在鼻息间弥漫开来,步衡看了一眼,视线转到周吝脸上:要是不想喝,可以直接拒绝。 周吝歪头,回视他的目光,下一刻抬起手,一整杯的酒一饮而尽。 步衡:行。 虽然只有四位,但这顿饭也吃得热闹非凡。 周吝刚才那杯酒,让步寒察觉到一点棋逢对手的意味,抬手喝光自己的酒,重新把两个酒杯填满,拉着周吝喝了起来。 周吝还是不太说话,但也来者不拒,一大瓶白酒很快就见了底。 白酒入口辛辣而绵长,是和啤酒截然不同的口感,就像是几百年前他在人间尝过的那次,却又不完全一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