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额头也很烫,周吝收回手,扶着步衡躺回枕上,你应该是发烧了,我去拿体温计。 外面至少有三十多度,这种天气里哪有几个人会发烧,更别提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的自己。步衡下意识想反驳,对方却已经起身去了客厅,他抬了抬手,感觉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只有前额发间的位置痒得愈发厉害,胡乱地抓了一把,不由愣在当场。 周吝找了体温计回来,发现步衡半坐起来,正伸手去够前一晚放在床头的手机,眉头轻挑,还是过去帮忙把手机递到步衡手里。 步衡却没急着解锁,反倒是整张脸都凑到屏幕前,借着黑亮的屏幕扒开前额的碎发仔细查看。 怎么了?周吝皱眉,隐隐觉得不太对。 步衡举着手机看了一会,奈何屏幕太小,最后只能放弃,却还是没忍住在刚才那个位置抓了一下,仰着脸看周吝:我们不能去医院了。 嗯? 周吝低头朝步衡前额看了一眼,在一瞬间变了脸色在被步衡抓得乱七八糟的碎发下,有什么东西从原本红肿的地方长了出来。 这是周吝下意识伸手,悬在步衡头顶迟迟没落下。 步衡抓着他的手腕让指尖轻轻落在自己头顶,满脸一言难尽:好像是角。 那东西只是堪堪冒出一个尖,不过一厘米左右,但无论从视觉还是手感上,都确确实实是一只角。 你周吝张了张嘴,目光还忍不住落到那小小一截的角上,心中有百般困惑,却又不知道从哪问起。 尤其,步衡看起来并不比他知道得多。 我应该是我爸捡来的。步衡又举起手机照了一会,突然开口,从我记事起就是在他身边,没有母亲,也没有别的家人,我和我爸长得也不像,不光是原身还是人形。小时候第一次提起这事儿的是郎俊俊,被我揍了一顿。大概是怕我伤心,我爸也不再提这事儿,就是从那之后再化原身的时候总要刻意变成白狮。其实我真不在意,所以这么多年从来都没问过。 周吝往步衡脸上看了一眼,发现他提起这些时,表情格外自然,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是确确实实如他所说的一般并不在意。 不管什么时候,这小妖怪都是豁达而通透的,他永远都明白究竟什么才是更重要的。 周吝也跟着放心下来。 不过,头顶还是隐隐发痒,步衡下意识抬手去抓,最后只是轻轻揉了揉,心情复杂地继续说道,虽然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真心实意地以为自己就是白狮。 却没想到过了幼崽期,已经二十多岁的时候,莫名其妙地长出了一只角? 所以到底是什么种类的妖怪,才会有这么奇葩的生长轨迹? 周吝沉默了一会,开口:其实也有迹可循。 步衡抬头与他对视,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明明年岁差不多又是一起长大,早几年郎俊俊化回原形就已经是劲瘦的成年灰狼,虽然还不及正值壮年的郎裕,却总比始终是幼崽模样的步衡大上一大圈。 由此可见,步衡的成长轨迹其实本来也算不上正常。 不知道浑身没力气和长角有没有关系,总之现在步衡头晕得厉害,便又躺回了枕上,接过周吝递过来的体温计,夹在了腋下。 刚刚的睡意却是完全散尽了,步衡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天花板看了一会,扭头看周吝:不知道这个角要长到什么地步,我也没办法控制它不在人身显现,现在这样肯定是没办法去医院了,用不用去一次元老会? 妖族大多不容易生病,偶有个头疼脑热或者其他的基础疾病去人类医院开几服药也就解决了,但也总会有一些人类医院无法治疗,又或者像步衡这种容易暴露身份的状况,因此元老会也开设了一些专门为妖族诊治的医院,云州市这间就设于元老会总部内,先前周吝去元老会,也路过过几次。 若是往日,这确实是最省心的解决办法,但眼下,黑影的还没抓到,元老会内部的隐患也没解决,步衡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恶谁也说不清楚,这个时候去元老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