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会跟上。 至于樊哙这种屠狗的、夏侯婴这种赶车的,就算他们有心叫全族的人一起来, 人家还要掂量掂量呢——跟着一个屠狗或者赶车的混,能混出什么好来? 萧何上咸阳的马车一出城, 城外的秦兵就暂时撤走、奔向更需要的地方了。 从沛县丰邑往咸阳的路上, 望着萧瑟秋景, 想着凋敝民生,萧何心中感慨万端——家人与刘邦同在丰邑,他其实已经没得选择。到了咸阳,也只能见招拆招,最好是能敷衍得过,领了封赏回去;否则…… 一路奔波忧思抵达咸阳,萧何瘦削了许多,一望便知是文士。 咸阳城中,为了迎接安排这批到来的“老二”们,赵高又急又气,心中拱火,嘴上起泡。 盖因此前,第一次迎接安排“老大”们,效果糟糕,挨了皇帝的训斥。 赵高身为郎中令,部下中包括了迎接宾客的谒者们。 半月前,第一批归顺首领们入咸阳,总计不足五十人,还不到归降人数的一半。恰逢下了几天的连绵秋雨,赵高犯了腰疼的老毛病,疼得都不敢平躺,也是大意了,便没有亲自迎接查看,全交给了谒者们,等临到皇帝亲自接见封赏之前,他才去看了一趟。 这一看,赵高就知道要遭。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山大王,一个简单的见礼都做得错误百出。皇帝倒也不是挑礼的人。可是谒者给备下的文士衣裳,穿在这些人身上,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可是要改已经来不及了。 这五十人往皇帝面前走了个过场,各自领了封赏名号,朝廷又给安排了上等住处。于是立时其中四十个都不愿意走了。再怎么山大王,生活水平也没都城里的客人高呐。 果然,人一见完,皇帝就把他拎去痛批了一顿。 “朕看你这郎中令是真不想干了!” “且不说这些人衣着礼仪,这些都是小节,朕都能包容。” “可是你就让这五十人如此同食同寝十余日!” “朕看你是要给他们打造个‘造反者联盟’是不是?” “是不是啊?”皇帝话音带笑,却绝不是愉快的意思。 这罪名可就太大了。 赵高膝盖一软就跪下去了,颤声道:“小臣一时疏忽,竟忘了这一茬……” “赵高,你也是老臣了。这等事情,朕一时吩咐不到,你便不会周全了吗?” 赵高听出皇帝话音中失望之意,生出一种本能的恐惧来——若是皇帝认为他不堪用了,那他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陛下!陛下!您再给小臣一次机会。第二批入咸阳归顺者,小臣一定安排妥当!” 上首的皇帝沉默片刻,淡声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赵高捂着老腰出了咸阳宫,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战栗感。 郎中令府中,阎乐殷勤得亲自为岳父化开膏药,往腰上呼去。 “岳父,这次接见有什么需要小婿出力的,您尽管吩咐!” 自从三个月前,皇帝亲送大将军章邯大军开拔之时,在咸阳城中遇刺受伤一事后,阎乐简直是躲着皇帝走。毕竟作为咸阳令,他对安保工作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也不知道是岳父面子大,还是他运气好,皇帝息事宁人,没再提这事儿。 可是只要皇帝想,随时翻出这事儿来就能夺了他的官,他还没话可说。 因了这恐惧,阎乐待岳父赵高越发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