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有一样,就是圣人也忍不了。 那就是饥饿。 夏临渊和李甲在马厩里被关了半天,就已经饿得腹中如雷。 “我真羡慕云鹤和小毛驴。”夏临渊擦擦眼泪,“每次咱俩被关起来,云鹤都有专人喂养。每次我被放出一看,云鹤给养得比之前还精神。” 李甲笑道:“毕竟那鹤着实稀罕。” 夏临渊又道:“也不知道小毛驴怎么样了?”他说到这里,像往常呼唤小毛驴一样吹了个口哨,忽然听到隔壁马厩响起一声熟悉的“咴儿”。 “小毛驴!”夏临渊冲到马厩旁,拼命伸出半个脑袋,却见隔壁马厩里拴着的正是小毛驴。 “李甲,你快来看!小毛驴住的地方比我们好多了!” 可不是么! 夏临渊和李甲被关的这处,是废弃的马厩,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而隔壁小毛驴所在的马厩,乃是陈胜在此地称王后,下人新修的,住的乃是给陈胜拉车的骏马。 新马厩比寻常人家的屋子还要干净气派。 也难怪底下人会把小毛驴拉去,安排在“豪华酒店”入住。 因为夏临渊和李甲两个不谋生计的,即使是因为财政窘迫,不得不把马卖了换成驴子,挑选时的第一选择还是外貌——他俩选了一头通体雪白的小毛驴。 此刻,小白驴叼着鲜嫩的草料,斜眼瞅着拼了命才伸出半个脑袋的夏临渊,好不得意。 “哎,混得不如一头驴!” 两人缩在废旧的马厩里,一直到深夜时分,都没有人来给他俩送饭。 倒是隔壁的新马厩里,晚饭时分很是热闹了一番,先是有人牵马进去,又有人给马梳洗、上新草料,比伺候县令还精心。 这会儿陈胜正与张耳进行“亲切的沟通”,双方“坦诚地交换了意见”,哪里顾得上这俩小俘虏吃没吃饭这种小事儿。 可是夏临渊却已经快饿出神经病了。 他倚在窗边,拼命伸出半个脑袋,瞅着隔壁新马厩里,埋头吃得正香的骏马,咽着口水跟李甲说道:“你看那匹马,要是烤着吃,一定香极了。你吃过烤马肉吗?还有烤马蹄,还有烤马尾——对,你看,它的尾巴总之这么扫来扫去,上面的肉一定特别紧实好吃!” 李甲趴在地上,小声道:“你别说了……”口水要出来了啊。 夏临渊的目光从马尾一路荡到马头、马嘴……甚至是马槽里的草料。 一阵夜风吹来,草料间有种豆类的香气。 “真是奢侈,还给马喂豆子。”夏临渊摸了摸憋下去的肚子,一面咽着口水,一面盯着草料间圆滚滚、香喷喷的豆子,忽然,他灵机一动,“咱们可以吃豆子啊!” 说干就干! 他俩用手边能够得着的稻草树枝等,做了一个延伸的“胳膊”,在隔壁骏马的怒视下,把原本属于马的草料,一捆一捆挑到自己这边来,捡着里面的豆子,吃得几乎掉下眼泪来。 夏临渊一面捡豆子,一面抽着鼻子道:“我从来不知道,豆子有这么好吃。” 李甲吃到半饱,一看隔壁几乎空了的马槽,和洒了一地的草料,有点担心,“明天管马的人看到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夏临渊吃饱了,舒舒服服往稻草堆上一躺,闭着眼睛晃着腿,“风大吹得呗。” 也许是第一次在李良那里做阶下囚有了经验,夏临渊这次并没有陷入极端的情绪,吃饱就睡着了。 倒是叫李甲有点刮目相看了。 他忽然怀疑——陛下重用夏临渊,是不是看中了他的潜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