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厚,此前又是形势所迫,所以李斯与冯去疾保持了沉默。 可是现在既然韩信自请只要三万兵马,那剩下的两万兵马完全可以收回来嘛。 胡亥语重心长道:“咱们这说是五万兵马,其实都是沿途收的黔首,韩信这相当于赶着街上的黔首去作战,战斗力只怕连一万精兵都敌不过。他说只要三万人马,那是他忠君之心。他有忠君之心,难道朕就没有爱臣之心了吗?这多的两万人马,便是朕的心意了。” 于是发诏平阳,把这五万兵马仍是统归韩信率领,许其北上攻掠燕赵等地。 其实就算这五万人马全给韩信,在兵力上,仍是不敌赵国。 韩信所在的平阳北边,有赵国、代国,再往东北乃是燕国。所谓的代国,乃是陈余借田荣兵力,击溃常山王张耳后,扶持赵王赵歇。赵歇于是让陈余做了代王,但是因为赵国周围还未平定,所以陈余没有就封,而是留在赵高,派了自己的亲信夏说先去代国做相国。 如今听说秦汉联军要来攻掠赵国,陈余在赵地,聚集起大军,号称有二十万之众,就屯兵在太行山口的井陉。 虽说这二十万是号称,可是却也不容小觑。 陈余在赵地经营多年,此处又是故赵旧土,真发动了黔首,说有二十万人马,那就真能有二十万人马。 此时就算韩信与刘邦所有人马加在一块,还没有陈余的一半。 所以陈余不虚,发信羞辱,“尽管来!我必取张耳人头!”,又发信“若是怕了,只管献上张耳人头,降者不杀”。 对张耳的恨意,可以说是非常深刻缠绵,对得起他们“刎颈之交”的情谊了。 刘邦心里有点嘀咕,跟张良商量道,“子房兄,你看这陈余是真冲着张耳来的,还是假冲着张耳来的啊?” 背后的意思是,若真是冲着张耳来的,以张耳一人,免于一场实力悬殊的交战,还是划算的。 张良自然听出了刘邦言外之意,可是他并不提及,反而是道:“不管陈余是真心假意,汉王您都不能交出张耳。一来这张耳与您有旧,早年您曾在他家中,一同饮食起居,交情人尽皆知;而张耳本人也交游广泛,所以项羽分封之时,多有为张耳说好话的,他得以做了常山王。现在张耳来投奔您,是认为您为人最宽厚义气,能照拂保护他。若是交出张耳,不但使汉王身边旧臣心寒,也叫天下有识之士不敢来投。” 刘邦笑道:“瞧子房兄你说的,真是吓人——我只是跟你聊聊天,并没有想要把张耳送出去……况且陈余那小子我还不知道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就没个满足——走走,我们去看看韩信将军怎么谋划的。” 韩信可没空闲聊天。 他扎扎实实走访了一遍太行山北口,默记着能用的地形。 赵兵有二十万之众,他与刘邦合起来也不足十万人马,更何况,他所率领的这五万人马,算不得真正的兵。此前定魏之战,乃是以多胜少,士卒并没有经过真正的杀戮。 就在这种形式下,韩信探访到了一则很糟糕的消息。 陈余手下有个谋士,给他出了一则不错的计谋——这计谋,对于陈余而言是妙计,对于韩信而言就是坏事儿了。 这个谋士叫李左车,说起身世来,也是厉害——他祖父是李牧。 李牧,那可是与白起、廉颇、王翦并称的战国四大名将之一。在战国末年,曾经有过“李牧死,赵国亡”的说法。可见李牧的能耐。 而李左车作为李牧的孙子,也继承了祖上的足智多谋,更对兵法有研究。 李左车得知秦汉联军将要攻来的消息后,深思熟虑,对陈余谏言道:“秦汉联军到我们的地盘来作战,距离他们的粮草大营千里之遥,士卒疲敝,且有粮草不继之忧。而我们占据地利,井陉此处山谷狭窄而又绵长,车马不能并行,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只要我们坚守不出,就是拖也能把他们拖垮了。” 李左车也请求三万兵马,从小道冲出,截断秦汉联军的粮草输送。 韩信探知李左车的计划后,俊秀的眉头拢起来,半夜不曾散开。 李左车所言都是实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