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水作战,到时候逃都没地方逃啊! 张耳道:“若是赵军趁我们渡河未完,中途攻击怎么办?” 韩信胸有成竹道:“陈余深恨你,且有二十万大军,定然想要全歼我军。他们更怕我们半途逃了,所以不等我们过去,他们是不会发动攻击的。” 张耳:……谢谢啊!我还有这作用呢!这他妈谁能想到呢? 韩信见张耳面色不虞,又道:“况且我们兵少处于劣势,若给了士卒后路,他们到时候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全力作战呢?” 张耳明白韩信所言都是事实,当下叹息一声,道:“我听将军的。” 当下韩信派出一万人马,作为前锋部队,渡河摆出背水作战的架势。 陈余见状大笑,道:“他是什么人物,倒也敢学项羽背水一战?这等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阵法,便等死!”便等韩信人马渡河,要聚而歼之。 天色方亮,韩信打出大将军旗帜,军中响起进攻的战鼓。 陈余率领二十万大军杀下来。 韩信与张耳领兵左冲右突,勾住陈余大军。 陈余马上大叫,道:“张耳老匹夫!昔日辱我之仇,提头来偿!” 见秦汉联军败溃,赵军都哄抢战利品。 秦嘉领着埋伏的两千精兵,趁着赵军倾巢出动之际,冲入赵军大营,各处插上了黑色的大秦旗帜。 而陈余虽然有二十万大军,可是韩信与张耳领兵一味躲闪,却也久攻不胜。 于是陈余当下想要退回营垒,谁知道往回一看,大营都换了旗帜! 陈余心头一震——不好,中计了! 赵军刹那间军心溃散,大营都换了旗帜,那赵王肯定已被擒获——他们怕不是中了埋伏! 陈余急忙领兵回营,可是韩信哪里容他走脱? 当下韩信领兵杀回来,而赵军以为大营被占、赵王被擒,更是毫无抵御之心,四处奔走溃逃。 陈余虽然斩杀数人,却是于事无补——所谓兵败如山倒,根本止不住颓势。 此时韩信与张耳两面夹击,大败赵军。 乱军中,陈余身边亲兵都已经不见,他慌忙想逃,不料张耳纵马驰来,“小子!你要取我首级?” 陈余于血汗中抬眸,就见张耳长剑刺来。 陈余晃神躲过,骂道:“老匹夫……” 其实陈余本是书生,武艺一般,这次是仗着二十万大军之众,才上了沙场,要亲自报仇。 他回枪直挑,枪尖尚未触及张耳铠甲,只觉自己后心一凉,已被人一枪刺穿。 “休伤我爹爹!”张敖大喝,将陈余直挑上半空。 陈余感到那枪头在他血肉之中旋转,可是他竟然感觉不到痛意,只觉身体里的力气忽然都消散了。 他在倒转的世界里,看到马上的张耳——他的须发都白了,持枪的样子有些滑稽笨拙。 一瞬间,许多画面从他脑海中划过。 多年前外黄城中,两人抵足而眠、连床夜话的岁月…… 陈胜吴广举事后,两人互为依仗,立了赵王,意气风发…… 再后来起了龃龉,反目成仇…… 曾经如父如子,后来欲生欲死。 巨大的痛楚终于震开,陈余想要像野兽那样嚎叫,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这乱世容不得感情,不管是柔软的情谊,还是冰冷的仇恨。 是仇恨蒙蔽了他的眼睛,害死了他。 他本该听从李左车的计谋…… 可惜,晚了。 张敖横枪甩开,把陈余活活摔死于乱军之中。 “爹!你没事儿?”他抢上前去,牵过父亲的马缰。 张耳只觉一阵眩晕,看了一眼地上陈余的尸体,百感交集,最终只道:“无事。”又领兵杀去。 此一战,秦汉联军大胜,杀死成安君陈余,生擒赵王歇。 韩信千金悬赏李左车,得到人后,亲自为他松绑,请他东面而坐,要以师礼待之。 胡亥虽然认定了韩信是兵仙。 可是韩信的兵仙也不是凭空得来的。 他的征战过程,也正是他的学习过程。 而他的学习动力源自胡亥的信任。 李左车是个聪明人,开始只是道:“败军之将,有什么值得将军礼遇的呢?” 韩信再三请求。 李左车毕竟人还在韩信手里,也不能太拿乔了,最后便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韩大将军可是要北上攻打燕国?” 韩信道:“愿为吾王定燕地,敢问良策。” 而胡亥在咸阳,不仅收到了平定赵地的捷报,还突然多了四万兵马。 冯去疾与李斯心道:……看来陛下嘴上不说,私下还是把人马给调回来了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