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之前,都会现在御使大夫的位子上打磨几年。 如今冯去疾病重,李斯年高,冯劫已是确定的下一任丞相了。 陈平给冯劫做副手,等冯劫做了丞相,他怎么也可做个九卿了。 “恭喜陛下了。”韩信问道:“那张良呢?” 胡亥苦笑道:“便如你从前说的,这张良才是真恨透了我朝,宁肯被关在大牢里,也不愿意出来做官。” 韩信道:“既然不可用,还是早日除掉,免生祸患。” “刘邦乃是贼首。”胡亥道:“张良么……朕还想再熬熬看……” 说到此处,胡亥忽然停步。 韩信不察,仍往前走着,一步迈上去,已是与胡亥并肩而立,“陛下?” 胡亥侧身看向韩信。 韩信多年征战,虽原本面容是俊秀的底子,因为本就阴郁,如今更添了杀伐之气。 胡亥凝目看着韩信,心里忖度,如今韩信对于他的忠诚,究竟还有几分是因为当初的知遇之恩……又更多了几分…… 更多了几分,是因为行高尚之举时,能获得的骄矜满足。 他韩信有兵,有能力,可是他不反——他是多么伟大呵。 如今形势倒转,该感激的人,是你这个皇帝了。 第169章 “陛下?”见皇帝只是看着他出神, 韩信先是出声询问,待看到皇帝露出笑容, 不知为何,忽然觉得颈后发寒。 胡亥熟视韩信良久, 真挚感叹道:“其实朕能光复大秦, 不堕祖宗基业,最该感激的人——便是你了!” 韩信突然被感谢, 有点不知所措, 往路旁让了让, 险些被脚下草木绊倒。 胡亥扶住他,恳切道:“当初朕在咸阳送走你的时候, 局势是多么危急!那时候项羽已然全有天下,众诸侯都听命于他。刘邦虽反, 却也不与我们同路。若不是你用兵如神, 旦夕之间平定燕赵大地, 在天下诸侯之间立住阵脚, 又如何能有后来围项羽于垓下?朕今日恐怕已是身首异处, 更不能安立此地,与你叙旧了。” 其实这想法, 韩信也隐约有过,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皇帝也能这么想,还当面给说出来了。 韩信舔了舔嘴唇,面对满怀感激的皇帝, 忽然为自己曾有过这些想法感到羞愧。 韩信垂首道:“陛下言重了。其实……若非有陛下在咸阳,督促萧少府等人筹措军粮、征集兵丁,臣赤手空拳,又如何能打胜仗?若非陛下运筹帷幄,早伏蒙盐于项羽帐下,臣又如何能轻易就困项羽于垓下?” 胡亥坚持道:“你能这么说,是你谦虚。你征战近十年,手握重兵,却仍赤胆忠诚,这是你的高义。”他遥望已经升到夜空深处的明月,感慨道:“世上渴慕权势者,多如过江之鲫。又有说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见为权为利,才是世人常态。能像你这般,一心赤诚,怀惊世之才,却只行高尚之举的人,实在是罕见。恐怕百代之下,史书上,你这兵仙的评誉比朕这皇帝尚且要高呢!” 这番话真是夸到韩信心里去了。 胡亥已经把夸韩信的话说到了极致,韩信就只能自我谦虚了。 韩信听了胡亥这话,忽然间就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在江州时相处的日子。 那种知己之感又回来了。 韩信抬眸,对上皇帝诚挚的目光,嗫嚅了两下,却是道:“其实……从前刘邦项羽都还在的时候,也有人劝臣反叛自立过。”他跟胡亥说了真心话,道:“当时李甲和夏临渊也在场,臣不知该如何是好,恐怕他们回去汇报后,使得您疑心于臣。无奈间,臣只好先留他们在营中。谁知那几个月间,各方人马递信给臣的,不可胜数。然而信上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却只有天知道了。” 韩信始终未反,固然有他情感上的主观原因,却也有他能力上的客观原因。 韩信彻底交待道:“臣往常领兵,哪怕是以一敌十的处境,大战前夕,臣也能安然睡着。可是在那几个月中,臣没有一日能睡得安稳,没有一餐饭吃得香甜。终日忐忑不安,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