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韩王信、剿灭九江王黥布,灌婴都曾跟随朝廷大军,领兵出战。,颇有战绩。 等到战乱平息,灌婴以车骑将军之职,原是跟随汉王太后,远赴封地的。 半途为救戚夫人与如意,受汉王刘盈之命,灌婴与夏侯婴一路护送母子二人,重新回到了咸阳。 失而复得的将才,胡亥绝不会轻易放手,立时就让冯劫留下二人,编入北营。 这次的行动,乃是胡亥直接授意灌婴的。 让原本效忠于太子妃父亲与弟弟的将军,来捉为宠妾所出子撑腰的太子泩,再没有比这更能表明皇帝立场的法子了。 “灌婴?”太子泩虽然未曾见过此人,却听过他的名号,又是一愣,道:“你既非执掌咸阳城中士卒的官员,怎得跑来张府捉人?快些把人都放了——今晚的事情,孤便不追究你!” 灌婴冷冷道:“原是想为太子殿下遮丑,既然殿下执意要撕破面皮,那末将也就顾不得了!”他这才掏出圣旨,当着数百宾客的面,把张芽、张灿叔侄俩及张氏众兄弟卖官鬻爵、欺男霸女的一桩桩罪名朗声诵出,最后对几欲昏厥的太子泩道:“臣是奉皇命捉人——得罪了殿下,改日末将再向殿下请罪!” 若是换了旁人来办这趟差事,一上来就说了是皇命,太子泩绝不敢多话,此事悄无声息就掩下去了。 然而胡亥选中灌婴,就是要把事情往大里闹。 太子泩薄待太子妃,宠爱张氏,偏重皇长子,早已惹得汉地臣民不满。 要说灌婴是故意打太子泩的脸,那也不算很错。 早在灌婴朗声宣读张家满门罪状之时,太子泩脸上便一阵白一阵红,踉跄了两步,好在给蒙南扶住了。 张家满门,连同在座宾客,无一漏网,全部被捉拿起来。 太子泩白着脸,瞪着灌婴,发颤的声音不知是怒是怕,道:“你连孤也要拿下么?” 灌婴让出路来,“殿下请自便。”终归没有把事做绝,放过了太子泩。 太子泩浑浑噩噩回宫,直扑张氏房中,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如在梦中。 二丫正喜滋滋对镜试着新首饰。 今儿张家给皇长孙办满月酒,她这里收到的贺礼也是珠光满目。 听到太子泩回来,二丫抚了抚新插上的玉钗,道:“哟,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外面的酒不好吃么?” “吃酒吃酒!”太子泩像是突然活了过来,怒气与惧意都找到了发泄口,几乎是咆哮道:“都是你和张芽,非叫孤去吃这口酒!差点送了孤的命!” “这话是怎么说的?”二丫抚着玉钗的手一僵。 太子泩抢上前来,夺过那玉钗,狠狠往地上一掼,怒道:“你倒还有心思打扮!” 二丫惊叫着弹起来,骂道:“你没事儿找事儿呢!新造的玉钗,花了不知道多少金子——你、你、你花着我们张家的钱,还糟蹋我的东西!” 胡亥给过太子泩的教导不多,其中有一条“珍惜物力”,太子泩自幼牢记。 这是太子泩第一次摔东西。 摔过之后,望着那碎了一地的玉钗,太子泩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畅快,那种惧怕与怒意似乎都被暂时压下去了——难道张氏每常喜欢摔东西。 太子泩的思绪像是飘在云里,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落不到实处。 张氏的叫骂哭喊都像是隔了很远,太子泩发傻似得呆了半响,忽然“嘻”的一笑,拍手道:“他有了孙子,就不要儿子了!” “你说什么?”二丫正一面叫侍女打扫碎玉,一面叫人去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