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乍见那妇人,顾晴眉心微皱,但仍起身福了一福,恭敬道:“见过陈嬷嬷。” 这陈嬷嬷是太太的奶嬷嬷,就连太太都敬她三分,更别提像她们这般的通房丫环了。 陈嬷嬷劈头便甩了顾晴一个大耳刮子,冷笑道:“晴姑娘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李家待你不薄,你竟然敢偷人!” 顾晴和小丫环都惊的呆了,小丫环连忙道:“陈嬷嬷,这话不可乱说啊。” 在这深深内宅中,有几件事是不能认的,第一是背主;第二是偷人,晴姑娘还怀着孩子呢,要是被冤枉偷人,这叫晴姑娘和孩子怎么活! 想到此处,小丫环心中一动,莫非太太当真那么狠,容不得晴姑娘肚子里的孩子? 一想到此,小丫环整张脸顿时吓的雪白,望向陈嬷嬷的眼神隐有惧意。 顾晴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一脸正色道:“陈妈妈这话从何而来?奴婢虽是卑贱的通房丫环,但从小伺候着老太太,岂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 她就算再卑贱也是老太太一手调/教出来的大丫环,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再则,太太就算想要处置她,怎么也不该用这种理由,要是传了出去,只怕老太太的名声也被影响到了。 陈嬷嬷不由得一噎,这晴姑娘之所以能够在三爷身边待这么久,还不就是仗着她是老太太给的,这才让太太不好处置了,不过…… 陈嬷嬷眼眸一利,太太下定决心要打杀晴丫头,她就算再牙尖嘴利也没有用。 她当下喝斥道:“太太都查的清清楚楚,你不但偷人,还想把你肚子里的孽种塞给三爷,你好大的胆子!” “陈嬷嬷!”顾晴脸色微白,扶着肚子喝道:“我敬你是太太的奶嬷嬷,但你再怎么的也不能拿我腹中骨肉说事,这可是三爷的骨肉!” 她眼眸微沉,厉声道:“陈嬷嬷不分由说便给奴婢烙了这么一个罪名,半点罪证都没有,莫非是太太容不得庶长子?” 顾晴向来温温柔柔,这般厉言疾色的跟着嬷嬷们说话还是头一回,别说伺候顾晴的小丫环与几个来拿人的婆子,就连陈嬷嬷都不由得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不敢说话了。 顾晴森然道:“奴婢命贱,太太打杀就打杀了,但奴婢肚子里的可是三爷期待已久的儿子,三爷故然是不会拿太太怎的,可是旁人……” 她意味深长的往婆子们瞄了一眼,这言下之意可是再清楚明白也不过了,三爷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通房丫环拿自个的嫡妻如何,不过打杀几个粗使婆子却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上,眼下这些婆子要是真动手了,只怕一个也逃不掉,要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偷人为由,处置了一个怀胎的侍妾,那李家所有庶出的子嗣不就危矣了吗? 是以顾晴这话一说,不少人都面面相觑,甚至有些惴惴不安了。 谁不知道,这晴姑娘可是三爷最喜欢的心尖子啊,要是晴姑娘有个三长两短…… 就算不怕三爷恼了,拿她们这些下人出气,但也得看看晴姑娘肚子里的护身符啊,怎么说这可是三爷头一个儿子呢,虽说庶子不如嫡子金贵,可这前提是得有个嫡子啊,要是太太一直没个嫡子…… 如此一想,好些人便有些怯步了,原本架住晴姑娘的手也默默地放了开来。 更甚着,还有好些人反而打着圆场道:“陈嬷嬷,要不要先查个清楚再说?或着,等三爷回来?” 陈嬷嬷脸色微沉,还来不及说话之时,只听一女子高声喝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打死。” 顾晴脸色微白,只见一贵妇被好些丫环婆子簇拥着走来。 那贵妇年约二十七、八岁,一身大红锦缎华服,头上好些珠翠,说不出的华丽贵气,只是容貌平凡,整个人被华丽的衣饰给压住了,越发衬的容貌普通。 不仅如此,贵妇阴沉着一张脸,就连眼神也都是冷漠的很,一见便让人下意识的觉得难以亲近。 顾晴喃喃道:“太太……”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