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人为我们开了门。 是一位很面善的阿姨,可能因为快要过年,她穿着一身红,即使鬓角的头发已经花白,仍挡不住她满身洋溢着的朝气。 “你们找谁?”阿姨和气的问道。 “找…刘发文叔叔。”林木节回答。 “哦。老刘啊。他在书房。你们是…”阿姨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我们。 “我们是…暖洋洋针织有限公司的。” 听到林木节报出厂名,阿姨瞬间就懂了。热情的招呼我们。 “你们先进来坐,我去书房叫他。” 我和林木节站在门口却没有迈出一步。因为我们不知道要不要换鞋。毕竟那么干净的地板被我们肮脏的鞋子踩过,有点于心不忍。要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但是他们的鞋柜里又没有一次性拖鞋。 我们就那样忸怩不安的站着。 阿姨走了一会儿,看我们还站着。 “你们怎么不进来?” “我们没有拖鞋。”我尴尬的说道。 “不用换鞋,只管进来。” “我们怕把您辛苦打扫的地踩脏了。”林木节不好意思开口,我只好说了。 “没事,没事。只管进来。”阿姨笑着说道。 我们只好不在坚持。 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刘发文就从书房里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伪装,还是真的生病了,感觉他走路都有点颤巍巍。看样子病的还不轻。感觉虚弱的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看到是我们,先是一惊。 可能没想到林木节会亲自到他家里来。 “林总,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林木节站起身,礼貌的和他客套着。 “林总,中饭有没有吃过?我们刚好中饭也没有吃。一起坐下吃吧。”刘发文说话很客气。 林木节肯定就等着这句话。毕竟不就是冲着蹭饭的节奏来的吗。果然他脸皮很厚的点了点头。 刘发文还不忘问起我,林木节赶紧向他介绍。 “我的秘书,黄珈蓝。” “哦,哦。哦。” 我连忙附和着叫了声刘总。 他们坐在一起又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场面话。什么身体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到医院检查,工厂里的事不用挂念,有什么难处尽管向厂部反映… 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就说到张静冒充林木节的签名挪用了工厂一百万的资金。 刘发文深深叹口气。 “这小姑娘蛮机灵的。入职也有些年头了。因为织造部门的人不多,我也经常进入生产车间去转悠,所以大部分人我都认识。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年龄这么小,竟然胆子这么大。” “是啊。听闻刘秦升是你介绍进来的?”林木节很随意的接口问道。 听到这话,刘发文的表情却怔了怔。 这么冷的天,室内也没有开暖气。他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大量汗珠。 “是,是。当时织造部门缺少机修工。我听说财务总监的亲侄子是一名优秀的机修工,便向人事部推荐了他。毕竟有亲戚在工厂里做事,也算知根知底。” “听闻刘秦升在入职以前,已经失业了大半年的时间,因为他在业内的声名一片狼藉,导致很多用人单位都不敢留用他。你说是因为亲戚的关系,才推荐的他。那当初你当老板的时候,也遇到过织造部门缺机修工的时候,为什么却从未招聘过他?” 林木节的话步步紧逼。让刘发文有点招架不住了。 “林总,你怀疑我别有居心?” “这个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呵呵。”刘发文冷笑了两声。 “笑什么?” “林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说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呢。原来是找我兴师问罪的。快过年了,林总也不怕沾染了晦气。” “有些事我本来想等到年后处理。但有些人可能觉得我太好蒙蔽,太好欺骗了,我不得不改变想法,如果不在年前将这些事处理好,恐怕我连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他们的对话就像一堆□□,觉得随时都能被点燃,然后爆炸。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很长时间的沉默。 “刘叔叔应该是很怀旧的人。”林木节突然说道。 “何以见得。” “恕我冒昧,我观察了您对房子的装修。您喜欢中式风格的装修,中式装饰材料以木质为主,讲究雕刻彩绘、造型典雅,多采用酸枝木或大叶檀等高档硬木,经过工艺大师的精雕细刻,仿佛每件物品都被赋予了灵魂。让每件物品都有了怀念的韵味。我不喜欢中式装修,我喜欢欧式的。” 我在心里不由得对林木节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林总这么年轻,对装修还这么精通。” “略懂,略懂。”林木节谦虚的笑了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