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我都那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 想念她一边在厨房间忙碌,一边叫我洗手吃饭。 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她去找爸爸了。 听闻林木节出事已经是第二天了。当时我正在收拾妈妈的遗物。也在想办法联系老家的奶奶。 是王思语打过来的。 她说,林木节出事了。 我不想表现的多惊慌。可是我的声音却在颤抖。 “他…怎么了?” “车祸。” 我最近是不是和车祸脱不了关系了。 “他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怕来不及了。” 她在电话那头开始哭。哭的我心慌意乱。 我不知道为什么林木节出了车祸是她打给我的,都到这种时候了,我不应该在计较这些。尽管我和他之间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无论怎样,不管以什么身份,我都应该去医院看看他。 放下电话,我就去了。 我告诉自己不要慌,林木节一向命大,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到了医院,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我看到了王思语,她很颓废的依靠在墙壁上,她应该哭了很久。很久。她的衣服上还有血迹。 “人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她哭着告诉我。 “什么时候发生的车祸?” “是昨天夜里。下了那么大的雨,雨天路滑,他的车速很快,撞到了隔离带。” 我想起昨天夜里的那场暴雨,他来医院看我。我应该阻止他离开的,即使是最普通的朋友,也该为他的安全着想。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还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我望了望四周,发现只有她一个人。 “有没有通知林家的人来?”我问。 “没有。” “为什么不通知林家的人来?” “木节他不让我说,我承诺过他的,我不能失信于他,如果我失信于他,他以后都不会在相信我了,黄珈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只能找你了,只能找你了。”她声音嘶哑,带着某种隐忍。 我懵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林家的人。万一他真有什么不测,谁负担的起。 我也不希望他有事。 他曾经是我的希望,我的未来,我的光。即使一颗心被伤的千疮百孔,即使流光身上所有的血液,我残破的心脏上还是会刻上他的名字。 “黄珈蓝,其实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很多事……”她泣不成声的说着,连说出的话都不成句子。说的我云里雾里。 我很担忧林木节的情况。 “什么时候被送来医院的?”我问。 “五个小时了。我在他手机里安装了定位。他把车开到了一个偏僻的路段,那里没有人烟。我一直找不到他,联系不到他,我很担心他,后来我找到他,他就倒在血泊中,全身都是血。很多血。” “你可能不知道木节哥哥,几个月前,他的忧郁症复发了,很严重。你不知道当时他的境况,比他妈妈去世时还让人害怕。他的忧郁症明明已经好了,大概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再吃药了。我也以为他已经好了。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变的郁郁寡欢,他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那一天,我去看他,本来是向他告别的,我想去国外待一段时间。我看到他放在桌子上抗忧郁症的药,我就知道他又陷入那种糟糕情绪中了。他问我,世上存不存在一座蓝色的森林,能长出蓝色叶子的土壤肯定会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如果把人的记忆埋在那些土壤里,是不是就可以忘掉一个人了。他又开始说痴呆的话了,我决定不去国外了,为防止他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来,我趁他不注意时在他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系统,而那时我才知道,你们分手了。” “他妈妈去世时,对他是一种打击,导致他得了忧郁症,那时候,林伯伯为治好他的忧郁,请了很多医生。可是心病还得心药医。他用了两年的时间才从那场忧郁中走出来。可是如今他又不可自拔的陷入那种忧郁中了,而且更可怕。他的忧郁时好时坏,一有空闲,他就开着车到处跑,他说他要去找那片蓝色的森林。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存在一座蓝色的森林。就在昨天夜里,下了那么大的雨,他又开着车去寻找那片蓝色的森林了。” “他知道我在他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系统,但他没有删掉它,他对我说,如果有一天,你无法联系到我,不用担心我,也不用通知我的家人。说明我找到了那片蓝色的森林,它会帮助我忘却一切的记忆。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忧郁症复发的事情。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