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母皱着眉头, 叹了口气:“她真是我二孙子的媳妇吗,怎么看着这么想凶,倒不像是一个好人。” 她最初听说那是二孙子的媳妇,又怀着身子,自然是高兴,但是后来,她做得那些事,自己怎么说也是当了一些年宫娥的人, 眉眼高低的,自然是能看出些门道。 那分明是不存好心,阴险得很,自己这二孙子怎么找了这样一个媳妇? 一时她看着顾锦沅,叹:“竟是没有你万分之一的好!” 顾锦沅听着,不由笑了,这才道:“这就是我那亲爹娶的那位生下的。” 老祖母之前只听顾锦沅说宫里的皇上皇后的事,倒是没听说这顾兰馥的身份,忙问起来,一时竟是半响不言语,最后摇了摇头:“造孽,怎么竟是她。” 老祖母其实没见过陆青岫,当年老祖母过去陇西的时候,陆青岫也不见了,但是她听顾锦沅的外祖母提起过,因为这陆家老太太提得多了,老祖母对这件事也是不喜,下意识就膈应了。 她忍不住摇头:“我这二孙子,也实在是一个没眼界的,我不说她的身世,也不说她的相貌,只说这人品,一看就是一个生事的!” 顾锦沅听此,只好不说什么了。 她没证据,也不好说顾兰馥的肚子有问题,只能是留待以后再观察看了。 ************* 皇上过来了偏殿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将晚了,顾锦沅见此,自是觉得不合适,便寻了一个借口告退,留着他们母子好好说话,自己先过去东宫。 皇上也是处理完政事后,心中牵挂母亲才匆忙过来,待过来后看到顾锦沅,自是也觉得不妥,不过此时也顾不上别的。 老祖母见儿子过来,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顾锦沅看他们母子说话,自己连忙告退了。 一时想着这事,听皇上刚才那口气,太子过去了陈府捉拿才陈家一干人等,自然是一切顺利,但是如今,又调令各处人马,前去抄获陈府外面设置下的暗桩,钱庄以及私兵等等,这些应该没大碍,但是需要时间。 同时还有陈府的一些党羽,也要连夜趁机一锅端了才好,免得留下后患。 至于老祖母这里,暂时还是不好声张,须得将那些陈府同党一网打尽,再将事情交给宗府,有宗府来判定皇太后的罪名,之后皇上下旨废黜皇太后的封号,再将老祖母名正言顺地认回来。 这么想着间,她恰好路过了皇后的凤阳宫,想着这次回来后,还未曾和皇后打过招呼,便命人调转辇车,过去皇后处。 谁知道她进去的时候,便见韩淑嫔和顾兰馥竟然也在,那韩淑嫔坐在那里陪着皇后说话,而顾兰馥正扶着肚子坐在皇后身边的软椅上,看上去颇为自在。 见到自己进来,那韩淑嫔也就罢了,顾兰馥却轻笑了下,很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顾锦沅挑眉,想着难道是今日白间的事? 这位顾兰馥到底怎么了,她自己安安分分地当她的二皇妃,自己根本懒得对付她,也懒得戳穿她,结果现在可倒好,她怎么上杆子非要找自己麻烦呢? 当下也不理会顾兰馥,径自上前拜见了皇后,之后又和韩淑嫔打了一声招呼。 皇后也是一个多月没见到顾锦沅了,虽说也是觉得这次顾锦沅回来有些古怪,不过并没多想,依然喜欢得很,忙命她起身,又命人赐座。 当下也不提顾兰馥说的事,反而是嘘寒问暖,问起这一路的风霜,又问起陆家迁入祖坟一事。 顾锦沅都一一答了,最后道:“祖坟那里,太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棺木也将在几日内抵达燕京城。” 顾兰馥听着,却是笑一声,问道:“太子妃娘娘,你不是过去陇西扶棺回乡的吗?怎么反倒自己跑回来了,留着陆家的棺木在后面慢慢地走?” 这话问得都是在理,韩淑嫔虽然自从上次之后,收敛了许多,并不敢太过张狂,不过到底是疑惑,也跟着问道:“兰馥这话问得有些无礼,但只是和太子妃平时姐妹说话习惯了直来直去,不过今日这事,确实有些让我等疑惑,太子妃娘娘这到底怎么了,为何自己匆忙回来?” 皇后其实在韩淑嫔和顾兰馥面前有意为顾锦沅遮掩,不过她不了解根底,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随口问道:“是了,锦沅,你怎么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难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