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宫娥仔细地服侍着,有人捶背,有人捏脚,还有人捧着瓜果点心。 顾锦沅看得百无聊赖,便随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早有宫娥上前回禀:“现在是未时三刻了,奴婢刚去看过,几位前来禀事的大人已经离开了,皇上正在前头批改奏章。” 顾锦沅轻轻“哦”了声,微翻了个身,打了一个哈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怀了身子后,身体就大不如前,先是胃口不好,她这位帝王夫君把御膳房折腾得不轻,如今则是犯困,时不时地想睡。 皇上自然是担心她,因为担心她,每每总是守在她寝宫,竟是不愿意离开,她便有些看不下去了,劝了他几次,后来算是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那便是她也跟着过去御书房。 御书房后头是有暖房可以歇息的,他在前头御书房处理政事,她就在后头歇息,这样他放心,她也就松了口气。 正说着,就听到前面传来脚步声,却是皇上过来了。 他一进来,便见他的皇后穿着乌发如云地盘在矮塌上,一袭细软丝绢的外袍轻轻罩住那绵软纤弱的身子,那玉白的外袍下摆犹如水纹一般迤逦流漫而下,上面用金丝银线绣就的凤凰栩栩如生。 她微合着眸子,似睡非睡,垂下的修长眼睫让她看着安静柔顺,而下面一点红唇却娇艳得如同秋日刚刚采撷的红樱果般动人。 再往下,则是莹白如玉的颈子,纤细优美,柔婉明润,以及那随着气息微微起伏的柔白。 他是委实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挪开视线。 旁边的宫娥此时已经屈膝跪下行礼,他忙摆摆手,示意她们先行退下。 顾锦沅听到动静,修长的睫毛微动,已然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是他,起身要拜的,谁知他却一个箭步上来,已经按住了她:“别动了。” 顾锦沅无奈地看他:“我都和你说了,怀了身子的,更要多走动才是。” 他却是固执得很:“走动是走动,我不是每日都要陪你在御花园散步吗?” 但是行礼这个,大可不必。 顾锦沅见此,也就不说什么了。 当下他又问起来她的饮食,问她吃了什么,旁边的宫娥都一一禀报了,皇上这才满意:“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顾锦沅却问:“也好,我正看着外面景色不错。” 一时皇上亲自扶着顾锦沅出去了御书房,就在御书房外廊檐下走动,此时春暖乍寒,新柳吐翠,午后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倒是舒坦得很。 周围太监宫娥自然亦步亦趋地跟着,而侍卫则一概远远地低着头。 他们这位君王自荣登大宝以来,一改太上皇昔日韬光养晦之策,可以说是雷厉风大刀阔斧,澄清吏治革旧创新,这其中自然是有人高升有人革职抄家流放,以至于人人敬畏,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 但就是这么一位帝王,在他这位皇后面前,却是宠妻的领袖,惧内的将军,甚至每每总是陪着小心。 且听说……皇上他还颇能争风吃醋,吃不着的干醋都会吃,上次皇后也就是多和那位卢侍卫多说了几句话,皇上就拉着脸酸了一番。 因为这个,宫内侍卫都一个个小心翼翼,见到皇后先低头,多看一眼都不行,如今即使皇上陪着皇后在这御书房廊檐下散步,他们也都是恭恭敬敬低着头当自己的是木桩子。 这么想着间,皇后恰好被皇上扶着经过一处,谁知她的目光却落在了门厅角落一位侍卫身上。 那位侍卫马上浑身绷紧,血液上涌,四肢僵硬。 皇,皇后看他,为什么看他? 侍卫大惊,是他长得太好看了,还是太难看了?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微微挑眉,捏着她的手腕,低声问道:“怎么了?” 只是三个字而已,旁边的年轻侍卫心都凉了,皇上醋了,酸了,龙颜大怒了?不不不,他和皇后什么都没有,他也不知道皇后为什么看他啊! 就在小侍卫浑身紧绷的时候,却听得那雍容华贵的皇后的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