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使多大劲啊……要不你报警吧……” 江恕差点被她这模样给惹笑了:“报警干嘛,抓你吗?我哪舍得,还得去捞你,这不是给我自己找事儿呢?” 然而温凝没他这么多心思,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口气有些急:“你到底有没有事啊?!” 其实真的有事,几个小时前在山腰打滑撞到老树时,那处血块就一直慢慢地往外渗着血,只是江恕向来野蛮生长,性子糙身子也糙,见血都仍旧难改高傲,不当回事。 此刻见温凝担心,他总觉得这伤当真没白撞,只是方才伤口又重新扯开,他隐隐觉得才稍微止住的血丝似乎又有种往外冒的趋势,黑暗中,男人不着痕迹地抬手抹了一把后颈,再次将血痕抹去后,那痞痞的笑又回到脸上。 江恕微勾着唇,略带疲惫的眼眸定定地睨着她,语气带着点调笑:“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老婆不理我,也不跟我回家,宁愿签给别人家公司打工,也不愿来自己家公司当老板娘,没事,真没事,我能扛。” 温凝被他这话气得不轻,她方才当真是吓得够呛,江恕脸上那神色看起来真不像装的,她哪里知道他又在捉弄她,小姑娘松了口气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恕懒洋洋地歪着头,看着她这装凶的小表情,不自觉暗腹,妈的,可爱得要死。 男人着实被他前妻萌了一把,心痒痒的勾着唇,忍不住笑。 温凝一把甩开被角,转身就要回房间。 先前她不开门,江恕拿她没办法,如今人都在外头,当着他的面还想关门,他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男人几步上前,结实的小臂一把挡住即将关上的木门,温凝一个没留神,直接被他钻了个空子。 等到反应过来时,江恕已经堂而皇之地入了她的小排房。 “江恕!” “哎。”男人脸上莫名带着股满足的笑。 “你快出去。” “那不行,你不是怕我冷么。”他抬了抬手里的薄被,“还给我送被子。” 温凝快要被这个无赖气死了:“我怕你冻死在门外边,我说不清楚!” 她向来撒不来谎,这样的说辞未免太过牵强,江恕脸上笑意就没减过,他的小姑娘,从始至终都这么心软。 “那这样,你先把婚给我复了,我再出去,万一不幸冻死了,家里财产都是你的了,凝凝,多划算,你考虑考虑?” 江恕说着,眼神瞥见她放在桌子上的钥匙,见她没注意,不经意地摸到手心放进口袋里。 论耍嘴皮子,温凝哪是他的对手,三两句便说不过他,自顾自地坐在床边,板着脸生气。 这样的表情对于她自己都十分陌生,她长这么大几乎没和谁生过气,经验很少,生起气来只知道别开脸不看人,甚至不知晓自己的小嘴会不自觉地嘟着,在江恕看来,一点都不像生气,而是小女生撒娇般的赌气,看起来莫名有些带感。 “凝凝好凶哦。” 温凝砸了个枕头过来。 江恕一把接住,扬扬眉,会用枕头砸人了,长大了。 男人不要脸地低头闻了闻,好香,谢谢。 江恕低低地笑了笑,抬眸瞧见墙上钟表的时间,已经是夜里过了两点。 他知道温凝向来作息规律,今晚他来了这么一遭,小姑娘陪着他闹到这么晚,估计早都困了,他轻叹一口气:“好了,不闹你了,刚刚下山去给你置办了点东西,在外头车里,我去给你搬进来。” 温凝不理他,一声不吭。 江恕勾了勾唇角,也不指望她给自己好脸色看,只是临出门时,回身嘱咐了句:“车就在门外,我去搬进来,你别锁门。” 然而他前脚迈出房门还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关门声,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脾气地笑了笑。 江恕的车就停在小排房不远处,先前开上来的那台迈巴赫仍旧孤零零地丢在山腰,之后派人开了台适合雪地的越野过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