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子不太爱说自己的事。你说你平时不爱说也就算了,都这时候还不爱说怎么能行呢,这可是吃官司的事!”不过包律师想起,李楷曾提过一次前女友:“好像当初是和前女友一起来的燕市,我问信息的时候他提过一嘴。”我觉得这是个切入点,问李楷能不能聊聊前女友。 李锴:“没什么可说的。我们是老乡,大学情侣,毕业一年后一起来了燕市。”问起分手的原因时,他笑笑:“她就不太想来燕市,是我想来,后来遇到点事,就回家了。我不想回去,就成了异地恋,再过两个月就分手了。” 我问他的前女友遇到了什么事,李楷不愿多谈:“被不认识的人打了,觉得在这边不太安全。” 谈起为什么不回家乡,李楷忽然变得健谈起来。 “就是想混出头!我爸不想我来燕市,就想让我在家考个公务员。我毕业的时候,考上了我们那儿的地税局,我爸那段时间特别高兴,天天请亲戚朋友吃饭。我在地税局上了半年班。领导交代写材料就写写,不写材料就喝喝茶看看报纸。因为年纪最小,还主动打扫打扫办公室,其他就没了。就是那种一眼能看见三十年后自己的生活。” 我能想象出,李楷做出辞职来燕市这个决定的艰难,以及他遭受的阻力。 “我爸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说法律不允许断绝父子关系,他拿着一个电蚊拍就把我打了出来。我这几年过年也没回过家,给我妈打过几个电话,问我都说挺好的。” “2010年年末,我拿着攒下的工资和女朋友一起来了这里,在行云桥地铁附近租了一个房间,一个月一千八,和另外两户人共用一个盥洗室。” “隔壁屋的女孩是做销售的,洗澡特爱掉头发,每次洗完澡都把下水道堵上了。我和女朋友每次洗澡都得先把地漏里的头发挑起来扔垃圾桶里,要不然就会积水。每次我们都觉得会从地漏里挑出一个贞子。但不觉得苦,我就想活出点不一样的,功成名就的那种。” 到燕市前三年,李楷辗转了两家大公司和一家创业公司,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燕市,有点能力的人,早晚都得自己创业。”李楷这样说着,点燃了最后一支烟:“你这外国烟有点抽不惯,我还是爱抽烤烟。中国的烤烟技术国外根本比不了!” 我说那聊聊创业的事吧,从创业开始到把人推下地铁,这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李楷告诉我:“可以聊,但是你得先去看看,按照我告诉你的路线走一遍,拍点照片回来,再给我带盒烤烟,红塔山就行。” 即使李楷不说,我也要去看看,从行云桥到科技村,李楷在燕市的生活轨迹。 他现在说的话毫无漏洞,几乎没留任何疑点——除了那个不愿提起的前女友。第二天上午,我叫上周庸,让他和我一起去李楷住的地方看看。 我们打车到了行云桥。李楷住在行云桥地铁口附近的公寓,步行大概四百米就能进小区。 李楷告诉我,他从来燕市开始就住在这里。开始是合租,后来跳了两次槽,工资一度涨到了近两万元每个月。再加上女友在4s店找到了一份销售的活儿,每月也有七千元左右的收入,两个人就换了间近五十平方米的独居,一个月租金四千多元。 我和周庸站在李楷租住的公寓楼下时,周庸还在纠结:“他女朋友到底为什么被打了?报警了吗?有照片吗?” 我说:“他前女友确实可能是个突破口,今天我拍完照片,你去找一下和他前女友有关的信息。” 周庸蒙了:“怎么找啊?没名字没照片的,徐哥你别闹!” 我说:“如果他说的是真话,他女朋友在4s店工作,那一定在行云桥地铁站附近的某家4s店。”因为李楷自己在科技村上班,住在行云桥路途太远了,一定是为了方便女友,才在这儿居住。我让周庸绕着地铁沿线,找员工月薪在七千元左右的4s店。周庸满脸怨念地走了。 我则顺着李楷上班的路线,一路拍下了行云桥地铁口的早点摊、相隔二百米的公交站,然后在公交站坐上李楷每天都会坐的公交车,到科技村站下车。走了五分钟,到达了李楷的创业地点——科技村民营科技创业园。 李楷和我说他们的创业地点是在科技村民营科技创业园时,我不自觉地就联想到了科技村创业大厦、中银广场等高大明亮的写字楼。可到了科技村民营科技创业园,却发现这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这也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