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闷得满头大汗,眼睛却闭着,一副将睡未睡的模样。 姜羡余被突然涌入的光线和新鲜空气惊扰,掀起一丁点眼帘,迷迷糊糊地望着谢承。 伯母走了?他低声咕噜道。 嗯。 姜羡余松了一口气,转身滚进床里,姿态熟练地摸到枕头枕上,撅着屁股对着谢承,若无旁人地坠入梦乡。 谢承: 他无奈摇头笑笑。 轻手轻脚洗漱完,谢承换上寝衣,吹灭蜡烛,躺在了姜羡余身侧。 他侧身看着姜羡余的背影,放轻了呼吸。 过了许久,才敢伸手将对方抱进怀里。 先是虚虚揽着,见对方没有动静,才慢慢收紧胳膊。 怀中人忽然抖了一下,谢承就僵住了。 静止了半晌,谢承心跳如鼓,不敢动作。 怀中人忽然转了个身,不偏不倚,恰好窝进他怀里。 正中下怀,不过如此。 谢承缓缓弯起唇角,低头嗅着少年的发香,一夜好眠。 第十八章 今生:至交好友不可越线 炎炎夏日,两个大男人相拥而眠,结果就是半夜热醒。 姜羡余底子热,出了一身汗,迷迷糊糊睁开眼,谢承俊朗的脸庞就在眼前,呼吸相闻。 他懵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热醒的原因他正被谢承抱在怀里。 热意涌上脸颊,姜羡余耳朵通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挪开谢承的胳膊,溜下了床。 但他一动谢承就醒了,翻身向外,问他:怎么了? 姜羡余僵了下,摸摸脖子,热,我都出汗了。 谢承见他后背汗湿了衣裳,唤来守夜的小厮打水,给姜羡余挑了一套自己的寝衣,去洗洗,别着凉。 姜羡余接过衣服去了。出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添了一个冰盆。 他和谢承身形差不多,只是个子稍矮一些,穿谢承的衣服倒也合身,只是上头带着独属于谢承的味道,让他忍不住脸红。 前世他和谢承也不是没有穿过对方的衣服,可那时的他根本没有这些念头。 那谢承呢? 前世在姜家练武,谢承有时会在他屋里洗漱,穿着他的衣裳。 那个时候,谢承也会有这种不可言说的、害羞中又带着一丝愉悦的隐秘心绪吗? 谢承将两侧对流的窗打开,纵容夏夜的凉风闯入。转头见姜羡余拿着擦头发的帕子发呆,喊了他一声。 小余,来这。 姜羡余甩开思绪上前,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谢承从他手里接过帕子,帮他擦头发。 连风都是热的。姜羡余叹道。 他趴在窗沿,抬眼看了看星辰闪烁的夜空。 院外枝头传来聒噪蝉鸣,坏了夜的静谧。 头发还没干透,姜羡余又有了出汗的征兆,忍不住叹道:今年夏天有这么热吗?我记得前 差点说漏嘴,他顿了一下,前些年,根本没有这么热。 谢承给他擦头发的动作稍稍一滞,微不可查。 是该下雨了。谢承道,否则,庄稼就要旱了。 姜羡余一愣,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他扭头看向谢承,眼神发亮,谢承,你以后一定能当个好官。 姜家本不如谢家富裕,但姜羡余前世活到十七岁,就是个五谷不分的小少爷。后来离家闯荡了几年,才看遍了民生百态,世间疾苦。 所以才能在教训赖宏的时候,说出那样一番话。 要是换做前世的姜小少爷,气也只会气赖宏冒犯谢承,压根不会关心,农家出身的读书人,到底事不事农桑。 就像如今,他只能看到眼前热得睡不好觉,却想不到庄稼会不会遭旱。 而谢承,分明是富家出身,却没有半点纨绔陋习;也不像某些读书人那般眼高于顶,只知坐而论道,不懂实务。 谢承的眼里心里,既有农桑民事,也有庙堂高远,眼界与胸怀,远非同龄人能及。 谢承听了姜羡余的称赞,唇边有淡淡的笑意,这也值得夸? 值啊!姜羡余脑袋枕着胳膊,歪头看着他,你在我这里,浑身都是优点,没有一处不值得夸赞。 谢承唇边的笑意更深,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咽下了想要问出口的话 在你眼中浑身优点的我,为何不能得你中意? 夜里折腾了一通,姜羡余和谢承双双睡过头。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