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一般,多少有些不悦。 余嫣见他不说话,还当是自己的要求太唐突惹了他的不快,于是赶忙改口道:“不去也无妨,王爷事忙,不必为我操心,我便待在家中就好。” 萧景澄却紧了紧搁在她肩上的手,在她额边印下一个轻轻的吻,沉声道:“好,过几日便去法净寺。” - 萧景澄贵人事忙,虽说答应了去法净寺,却一直忙到初九才有时间陪余嫣出门。 那日天气晴好微风和煦,倒是个出门的好日子。余嫣在别苑拘了许久,难得出门一趟心情也有些雀跃。 之前不是没跟萧景澄同乘过马车,只不过那几次多半与案子有关,心情远不如今日这般轻松。 她挑起帘子看向外头的街道,发现同一上次出门去醉仙楼喝酒那一次相比,路上人又多了不少。 春日是一年里最好的光景,余嫣虽被日头照得有些睁不开眼,身上却是暖融融的,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起来。 萧景澄说得对,是该出来走走。哪怕是养在笼中的鸟儿,也盼着能有出笼放风的日子。 一路往法净寺去的路上,路过了不少香烛店。尤其是快到慈恩山前面的那条街市上,满待皆是这样的店铺,每家铺子里都人头攒动,看样子都是京城的百姓前来请香,准备去法净寺烧香。 待到马车行至山门前,面前便出现了一大片的车马,车上不断有夫人小姐下车来,一个个身边都围着侍候的丫鬟婆子,高高在上的矜贵模样映入眼帘。 余嫣不由想起了小时候随父母来法净寺进香礼佛的场景。 每回一家人过来父亲总会借故离开一会儿,独留余嫣与母亲在一处。而每当这个时候,母亲的脸色便会分外难看。 儿时的余嫣好奇心重,有一回便悄悄离开母亲身边,跟踪了父亲看他做什么去。最后发现他进了离大雄宝殿颇远的一处偏殿。 那偏殿里摆满了往生者的牌位,与外头香水鼎盛的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殿内只有父亲一人,他孤零零地站在一处牌位前,先是与殿内的小师父说了两句话,又上了两炷香,最后独自一人对着牌位说了些什么。 说着说着似乎是感觉到了殿外有人偷看,猛地回过头来,吓得小小的余嫣赶紧蹲下,随即悄悄溜走,又回到了母亲身边。 那时的余嫣一直好奇,父亲祭拜的人究竟是谁?家中长77zl辈的牌位都供养在相国寺,从未听说有牌位供在法净寺。 父亲拜的这个人,难不成是他的故人? 一恍多年过去,她始终没有机会开口向父亲询问此事。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她自己也不敢肯定。 余嫣正低头想着,突然感觉手背上一片温热。抬眼一看发现是萧景澄握住了她的手。怕被他发现端倪,余嫣挤出一丝笑来,放下帷帽上的轻纱跟着他下了马车。 今日来法净寺的人似乎特别多,余嫣也算来过几次,却没有哪一回像今日这般人多的。 萧景澄领着她往寺内走的时候,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疑惑,便说了一句:“今日是二月初九。” “可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余嫣只知初一十五上香的人特别多,这初九又是什么说法? “并非初九有什么说法,而是今年有春闱。二月初九是第一日,但凡有学子今日参加会试,家中都有人会来上香祈祷。” 余嫣瞬间了然。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多人。” “你家中可有人要参加科举?” 余嫣摇头,她乃家中独女,没有哥哥弟弟,自然没人参加科举。至于叔伯家的堂兄弟们,大多读书不成器,从前父亲就说过他们文章不行。只怕都没资格参加会试。 倒是萧景澄,他若不是出身于皇家,凭他的聪明才智,想来必定能高中。待到殿试时皇帝瞧他面若冠玉貌似潘安,必定会点他做探花郎,骑马游街人生快意,定然是一生中最得意的一天。 但如若那样,他们两个只怕这一世都不会有机会碰到。 - 两人并未大张旗鼓,便这么跟在来礼佛的香客中,一路行至了大雄宝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