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哥哥信我,我很乖的。” “那母亲怎么就病了呢?” “大概是表姐气的她吧。” “表姐,哪个表姐?” “就是蒋家表姐。” 杨景沅人虽小脑子却灵活,一张小嘴吧吧吧颇为能说会道,把蒋妍来府上同母亲关在一间屋子里说话的事情一一说了。 “我悄悄去看了,她们两个拉着手在哭,一定是表姐惹母亲生气了。表姐才走母亲就病了,咳嗽得可大声呢。” “除了咳嗽还有别的吗?” 杨景沅仔细想了想,诚实道:“没有了,母亲咳嗽了喝梨汤,晚饭还说想吃冰糖炖肘子。” 萧景澄还未走到李氏的房门口,已是从杨景沅口中问出了一切。 然后他把孩子交还给乳母,自己挑帘进了李氏的房间。 外头堂屋内点着熏香,却也掩盖不了浓重的药味。李氏坐在次间的长榻里,正掩着嘴咳嗽。见萧景澄进来她咳得愈发响了,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从身体里咳出来。 萧景澄便劝她道:“母亲若想见我派人过府便是,何必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是药三分毒,没病时吃药不觉得难受吗?” 被戳穿了把戏的李氏面露赧色:“还不是担心你要死要活,怕直接叫你过来你不肯罢了。” “怎么会,母亲召唤儿子自然是要来的。”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我是真怕你……” 李氏想提余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生怕说出这个名字会刺激到儿子。想了想只得换个方式道,“人生无不散的宴席,你与她的这一场既是散了,往后便别想了。这世上的好姑娘不止一个,你也该快些走出来才是。女儿家的年纪都很矜贵,你总不好为了一个耽误另一个吧。” 萧景澄知道她什么意思,蒋妍刚来过,显然母亲又动了让他娶妻的念头。 只不过77zl现在的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那时候余嫣就在身边,他觉得令她当正妃侧妃都无所谓。反正只要他一直待她好便是了。 可现在她人不在了,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想接纳别的女人。他只想每日回家后看到他心爱的女子坐在灯下等着他回去,替他除掉外衫,替他绞帕子擦脸,再陪着他一道用饭。 夜晚沐浴过后,二人便会缠绵到一起。若她身子不适他便轻点,或者索性搂在一起说说话也好。 他对余嫣早已不是单纯的欲/望之情,那是想要完全握在掌心护着她一世的感觉。 可惜,她没有给自己机会。 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走?萧景澄始终觉得这里面必定有蹊跷。他如今忙着寻找余嫣的踪迹,等过些时候腾出手来,定要把这个查得清清楚楚。 不是为了贺庆舟。他本能地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听贺庆舟和那几个船夫的描述,余嫣根本不想和人私奔,到最后她甚至是主动留在那艘破船上的。 她就是想死,可到底发生了什么逼得她不得不寻死? 萧景澄一面沉思一面听李氏说着蒋妍的种种:“……所以我说妍儿真是个好姑娘,连你的妾氏没了这种事她都能这般大度,还跟着掉了眼泪。这样的姑娘如今可真是难寻了,你可不要错过啊。” 萧景澄本不感兴趣,但听了这番话后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母亲你说什么,她为了谁哭?” - 萧景澄走出杨家的时候,已近黄昏。 严循一直等在外头,见他出来赶紧迎了上去。走近了才发现他薄唇微抿神情凛然,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严循脚步一顿,下意识便停了下来。 这是跟太子妃殿下吵架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