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 就像干净却斑驳的地面上绽放出一朵艳丽的血之花。 她的手微微垂落在身侧,除了显眼的血色以外便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 却无暇。 莫叶记得她的身上曾生长了密密麻麻漆黑的蛇鳞,那是来自唯一之神的污染, 也是被祂眷顾后滋生的痕迹。 在某一段时间里,甚至她的脸上都覆上了一层新生的鳞片, 海洋的腥味与黏腻得如同卵衣的液体从她体内不断溢出, 像是随时都会崩溃、或者诞生出另外一只蛇怪眷属的祭品。 但现在看来,她身上的污染不知为何消逝而空,节制放下从很久以前起就一直穿着的将自己的身躯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漆黑神袍。 她露出的脸是同样不见天日的苍白,却也是好看而没有半点异变的, 她半遮半掩的脖颈也是完好无暇的洁净,神色看起来格外清明,并未失去自我。 天空翱翔的金色巨鹰早在正义死去的那一刻化为消散不见的烟云,柯林城周围连通了天与地的雪龙卷在失去供能之后也逐渐停歇,被卷到极高天上的冰雪翩然落下。 此时还是炎热夏季的末尾,纯白的雪与坚冰却覆盖了柯林的城池,轻柔的雪花与足以化为冰雹的结冰在天际形成一片特殊的雪云,大概柯林会下很长一段时间的夏日飞雪吧。 莫叶不知道节制有没有认出自己,但她却是能看见节制绕过地上那本失去圣洁的神书与骑士的尸体,踩着遍地的雪之花与逐渐染白的积雪正向自己走来。 她低声咳嗽两声,人类之神最后落下的那场由金色菱形辉光组成的流星雨着实是伤到了她的,但问题不大,这种没能深及灵魂的伤势以她的恢复能力很快就能自愈。 她身上像是凭空消失的那部分肉体被冰雪重新填满,直到自己站起来时不会显得坑坑洼洼,能从前面看见后面的坑洞也重新覆盖上一层冷色的皮肤,莫叶从柯林最高的这颗冰树上跳下,轻飘飘地落至覆上一层积雪的地面。 那只躲藏在她身后幸免于难的雪蝶晃晃悠悠的又翩飞起来,她沉默的望向节制,只见双黑的少女微微垂首行礼: “许久未见,陛下。” 这是认出来了,还是没认出来? 曾经的节制并不是称呼她为[陛下]的,而是如同魔法师之间的称呼一般唤她为[阁下]。 莫叶有些觉得节制这一声陛下是在叫雪山女神,但按常理来说节制应该没有见过雪山女神的吧,她拿不准主意,便只冰冷地点头。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面对节制她总是有一点心虚的,毕竟当初节制的状况实在不怎么好,在她一个人逃难时丢下了节制,后面也没有将她带回自己身边。 以节制那种岌岌可危的状态,或许在自己抛下她之后的不久,节制就会崩溃成一个失去自我的怪物也说不定……莫叶是知道或许会有这种无法挽回的后果的。 倒是节制的态度一如往常,她本身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莫叶并未从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丝毫不忿或含恨的情绪,甚至可以说,从她认识节制的这些时日以来,此时节制的身心状态是最好的。 像是完全摆脱了唯一之神附加的影响。 “看样子您还没有去往芙罗拉……” 节制说的这第一句话,便让莫叶明白她绝对是认出自己了。 黑发黑眸的少女声音微冷地继续道: “那在您去之前,可以先去一趟罗莱纳。” 罗莱纳? 莫叶随即便想问为什么要去罗莱纳,但她在柯林的城内看到了密塔之主的身影,便将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咽了回去,只能再次沉默不语的点头。 这片界域漫天的飞雪都是她的眼睛,那只停留在远处一颗光秃秃的树桠上顶着一枚鲜红的单眼,像是血液化成的乌鸦便是极为显眼的了,她在乌鸦傀儡身上感应到了密塔之主特有的气息。 密塔其他人倒是早已撤离,包括阿丽娜。 “你要跟着我吗?”她想了想,觉得问出这种话并不算破坏人设。 毕竟[雪山女神]肯定是感应得到节制是隶属唯一之神的信徒,在这之前节制的背刺也显明了她背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