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跟一个叫颜晞的女孩在一起,交往快一年了?” 闻言,许慕迟垂下眼,漫不经心的神情微敛,但也只是一瞬:“没有。” “还想骗我?”许广深勉强压下火气,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煎吐司放进盘子里,“那赵凌菲转学是怎么回事?我可听说是你为了一个女孩,硬逼着人家转学的。” 像是不打算等他的回应,许广深说到这里,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那个小女朋友的情况我调查过了,你们不合适,玩玩可以,别动真格的。” 慢吞吞吃完盘子里的千层糕,又喝完最后一口粥,许慕迟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径自起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旅行包和黑色格子大衣,片刻不停地往门外走。 “许慕迟,我警告你,别太放纵自己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你姓许,你要走什么路,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 男人不容置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字一句充满了告诫的意味。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风轻云淡,清晨的阳光是最刺眼也是最热烈的,屋檐上经过一夜时间结起来的厚厚冰花也融掉了一些。 许慕迟原本已经打开了大门,却在此刻回过头来,眼神毫无温度:“我要走什么路你说了不算。我也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说完,他三两步走出去,把门猛地一关。 留下许广深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良久,还是掩不住怒意,骤然摔碎了手中的瓷碗。 大大小小的瓷碗碎片铺了满地,发出无比刺耳的声响。他垂眼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谈斐。 想起她生产那天,他在陪孟颜颜在国外度假。 她打电话过来,用很虚弱又很雀跃的声音问他,要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当时孟颜颜正站在精品店的全身镜前试一条裙子,转了个圈问他好不好看。 他点点头,怕被谈斐发现,只想赶紧把话题敷衍过去。 想到她怀孕头三个月的时候胎心不稳,数次差点小产,于是便随口说,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就叫慕迟吧,慕他迟迟。 电话那头的她听上去很惊喜,立刻说好,然后又让他专心工作,没敢过多打扰,很快就挂了电话。 其实连孩子的名字他都是随便取的。 当时他正沉溺在其他女人的温柔乡里,差点就要记不起自己还有一个在医院难产,鬼门关里刚走完一遭的妻子。 自从结婚以来,他一直对谈斐带着恨,觉得当初是她不管不顾非要嫁给自己,迫于谈学恺的势力,他不得不点头。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一分一秒考虑过,他爱她的可能。 他对不起谈斐,所以只能把亏欠弥补在她给他留下的儿子身上。 如果能重来的话…… 想到这里,许广深有些颓然地倒在椅背上。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 一直到办完登机牌,排队上了飞机之后,颜晞才知道,许慕迟买的竟然是头等舱。 从连州市到北京的飞行时间大概要三个半小时,想想也知道头等舱的机票得有多贵。她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放在双肩包夹层里的钱包,唉声叹气地问:“机票多少钱呀?” 旁边的许慕迟正在俯身帮她调整座椅,闻言稍一抬头:“怎么?” “你说出来,我心里好有个数,不然我怕我还不起。” 头等舱里很空旷,除了他俩就只剩下后排的一个中年男人,所以气氛极其静谧。 他调好座椅,又过来帮她系安全带。大半个身子都覆在她面前,做出一个类似环抱的姿势,然后伸手慢慢抽出安全带,不紧不慢地帮她扣上。 金属扣带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许慕迟低下头来的时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