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同意了,桓慎欣喜若狂,被烈日晒得黝黑的面颊浮起丝丝暗红,耳廓也跟着热了起来。 卓琏微叠着眉,看到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被人紧紧攥住,由于常年舞刀弄棒的缘故,桓慎掌心遍布老茧,还有几道浅白色的伤疤盘在手背上,即便指节修长,也算不得一双漂亮的手。 察觉到那水润的杏眸在盯着自己,桓慎抿了抿唇,哑着嗓子道:“先前都是我做错了,不该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险些毁了齐鹤年。同样的事情日后再不会发生,你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卓琏没有给出答案,缓缓把手抽出来,在男人充满期盼的目光中迈步离开。 翌日天还未亮,桓慎就将马车准备好了。他知道琏娘脸皮薄,不愿让店里的长工看出猫腻,便刻意提早动身。 此刻卓琏刚洗漱完,就听到一阵叩门声响起:“琏娘,我在后门等你。” 说完,外面的那道人影很快消失不见,呆在屋里的青梅却苦着一张脸,来来回回地踱步。 “主子,不管公爷的心思如何,您都是他的长嫂,若传出风言风语的话,您的名声恐怕就保不住了。” 卓琏端起茶盏轻轻抿着,漫不经心道:“放妻书早就写好了。” 听到这话,青梅不由瞪大了双眼,也想不出理由阻止,只能跟在女人身后。岂料刚走到后门,还没等迈出门槛,就被两个冷着脸的侍卫给拦住了。 “公爷与夫人同行,闲杂人等止步。” 青梅本想辩驳几句,但见他们腰间的佩刀出了鞘,在日光下反射着凛凛寒光,她不由哆嗦了下,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卓琏坐上马车才发现青梅没跟上,她掀开帘子,刚欲开口,车轮吱嘎吱嘎向前滚动,小巷很快便消失在眼前。 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离开京城,行走在乡间的土路上,四周耕种的庄稼汉不在少数,就算天气不热,但他们却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种,这会儿已经累出了满身热汗。 按照原本的剧情,桓慎会在六年后成为镇国公,因为她的介入,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但七皇子与樊竹君身为话本中的主角,野心必定不小,要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家中的老小哪能承受得住? 卓琏正思索着该以何种方法将未来发生的事情透露给桓慎,连马车停下了都未曾发觉,直到车帘被人从外掀开,男人英俊的面庞直挺挺地出现在眼前,她这才反应过来。 “到了?” 桓慎点了点头,大掌握着纤细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人带下了马车。 “这庄子平日里是由庄户打理,地契放在库房中,你若想要什么新鲜蔬果,直接跟陈庄头说一声即可。” 年轻男女并肩而立,男子俊美昂扬,女子艳丽逼人,怎么看怎么般配。 陈庄头得知公爷来了,忙不迭地跑到近前,满脸堆笑地行礼,“小的见过公爷,见过夫人。” 因卓琏梳的是妇人发式,庄头生出误会也在情理之中,她刚想辩解,就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人扯了下。 桓慎轻咳一声,问:“园子可修整好了?” 陈庄头连连点头,“公爷放心便是,您请了数十名工匠,弄了两三个月,早就收拾妥当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卓琏就跟丈二的和尚一般,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跟在桓慎身后,顺着小路往前走。不到一刻钟功夫,鼻前便嗅到了一股浅淡的花香,越走香气越浓,那股馥郁甜蜜的味道,让人沉醉不已。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竟多出了一片花海。 粉紫色的蔷薇成片盛开,如云如雾,如烟如霞,花蕾娇艳欲滴,彩蝶翩翩起舞,方才闻到的香气就是从此处传来。 卓琏定定看了许久,问:“怎么想起在这儿建一座蔷薇园?” 桓慎折了一朵蔷薇递到女人跟前,柔嫩的花瓣拂过面颊,带来丝丝痒意。 “娘在信中跟我提起过,你最爱喝玫瑰露,蔷薇也是酿酒的好材料,若能酿出美酒,你心里也会高兴些。” 卓琏没想到自己会从桓慎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萦绕在周围的蔷薇香气如迷药一般,吸入腹腔中,顺着血液流经全身,直至四肢百骸,让她心绪纷乱,似石雕般杵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 桓慎握着她的手,低声喃喃,“佛祖总是心怀慈悲的,即使身负罪孽的恶人堕入苦海,也有回头是岸的机会,我知道自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