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叹了口气:“你虽是侍从,可是念念允你跟着涟漪读书识字,还寻了适合你的功法,不仅提供修炼资源给你,每个月还给你月俸,让你可以去帮助你的族人。” 释低头说道:“是。” 景云又倒了一杯茶却没有给自己,而是放在了涟漪所在的方向。 涟漪看了眼,手指一动,那茶杯就到了她的手中,她端着尝了口,和苏念不同,她很喜欢喝茶,为此苏念还寻了不少灵茶和适合泡茶的灵水送给她,虽然不如当初玖先生留下的那两罐,却也不差了,这样一想苏念还真是傻乎乎的,别人对她一分好,她恨不得对别人十分好。 景云这才倒了一杯给自己:“你是念念的侍从,却也放不下你的族人,念念闭关的时候,按理说侍从应该是守在外面的,而你……去处理了你族人的事情。” 释脸色变得苍白。 涟漪赞同景云的说法,就像是她和鹅宝它们虽然按照苏念的要求没有去闭关的门口守着,却一直等在清欢阁中,更是每日要去看一眼,这也是因为苏念闭关的地方就在御灵峰,若是换做别处,不管苏念怎么说,他们都要去门口守着。 而释呢? 得到了同族送来的消息,知道有杂妖丧失了理智,只剩下兽性怕是要被杀死,就赶紧过去了,哪怕在天星门这么多年,他也不信任天星门的人,他要亲眼确定族人真的只剩下兽性才能放心。 景云没等释说出任何解释的话,就直言道:“你与涟漪说了,涟漪也没有拦你,那是因为念念说过,只要你做错事,就不要拦你,还暗中帮你,你当天星门弟子愿意让你确定看的是谁的面子?你知道每次你去看过,念念都要私下给人送多少礼吗?” 释握紧拳头,说不出认识辩解的话来。 景云的语气很轻很温和,并不是为苏念抱不平,只是在告诉释而已:“你就没想过,你的族人都是天星门的杂役,若是真的想要处理他们,天星门何必用这样的手段?就算今日天星门把他们都杀了,尸体都扔在别的门派面前,你觉得他们会说什么?” 释脸色惨白,看着景云。 景云轻描淡写道:“会觉得天星门做错了吗?还是觉得处理尸体麻烦呢?” 不用景云告诉他,他就知道答案,是后者,不会有人觉得天星门做错了事情。 景云说道:“念念说,你们的出生不是自己选择的,可她也只是一个小修士,能做的有限,所以只能帮看到的,你以为为什么所有杂妖都能被天星门带回来,而不是按照惯例当成累赘一样分开带走。” 如果释还是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杂妖,他能说出反驳的话,正因为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反而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景云说的都是对的。 景云心中并没有天星门,可是苏念有,而天星门的弟子对他很好,哪怕他没有加入天星门:“别的门派的杂妖如何,在天星门的杂妖又如何?别说天星门的弟子不把你们当成同类,是你们先把他们排斥出去的,这样的话,他们凭什么主动接纳你们?给你们吃给你们穿,让你们不用随时面对被杀的危险还不够吗?” 释的身体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景云看起来温文尔雅,说出来的话就好像刀子一样插在释的心上:“对了,除此之外,天星门的弟子也没禁止你们读书识字,更没禁止你们修炼,他们虽然在你们身上用了符文,却也没有停止研究如何让你们能不被兽性控制。” 释诧异地看向了景云:“他们……” 景云挑了挑眉看向涟漪,像是有些疑惑问道:“他们不知道?” 涟漪已经喝完一杯茶,到了景云的身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寒灸峰那边没研究出来成果,不可能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都是一群死要面子的人。” 释却相信了,他在地下没有希望的活了太久,如今只要有一丝阳光他都愿意去相信去抓住,而且这些年天星门怎么对他们的,他们哪怕不说也是知道的,在这个时候就好像一枚孕育多年的种子终于开花结果了一样。 景云沉默了下叹了口气说道:“天星门就是属于做的多说的少,不愿意吭声的,不过释,你应该知道每隔段时间寒灸峰的弟子都会寻你们抽些血或者询问一些东西吧?” 释点头,因为每次弄完,寒灸峰的弟子都会给他们补偿,而且问过先来天星门的前辈,他们也都说过,所以都习以为常,他们更是习惯了不敢去问不敢去想,只要能活着就好。 景云说道:“因为你们每个人都不一样,需要分出不同的种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