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沈清疏一一给她介绍伯府的情况。 刘伯是祖母陪嫁的下人,是府里的大管家,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找他。 府里人口简单,我有一个姐姐已经出嫁,你只需要敬着二老便是,我母亲脾气很好,祖母性格稍强硬一些,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长辈。 对了,在祖母面前,要麻烦你配合我,表现出恩爱的样子。回林府时,我也会配合你。 林薇止有点疑惑,只是祖母,娘面前不用吗? 沈清疏没多想,随口道:娘面前不需要。 为什么?林薇止敏锐地察觉到其中隐含的意味,你和娘有一个瞒着祖母的秘密? 咳,其实娘面前也可以,沈清疏反应过来,赶紧补救,只是我娘不太在意这些。 林薇止并不怎么相信,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头,没有追问。 沈清疏在心里擦了下冷汗,暗想以后得小心又小心才是,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林薇止发现了。 年龄和一个人的成熟度没有直接关联,有时阅历的影响反而更重要。 她不敢小瞧林薇止,虽然两世加起来她已经快要三十岁了,但是她两辈子都一直在读书,心理上并不怎么成熟,还真不见得能胜过这些早熟的古人。 说来伤心,林薇止十四岁的时候她就斗不过了,更别说现在。 两人相携到了正堂,老刘氏她们已经等着了。 看得出林薇止很受长辈喜欢。何氏就不说了,沈清疏估计嫁过来的只要是个人,她就没意见。 老刘氏褪下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做见面礼,她握着林薇止的手戴上,又拉过沈清疏的手交叠在一起。 沈清疏僵了下,用眼角余光瞥着林薇止,手心能清晰地感受到温热柔软的触感,她指尖不自觉地微蜷了一下。 你成家以后就是大人了,以后要顾及家里,更有责任担当,老刘氏慈爱地拍着她们的手,叮嘱道: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祖母没有多的期盼,只希望你们两个,如鼓琴瑟,恩爱和睦。 沈清疏跪下磕头,顺势抽回了手,祖母放心,孙儿省得。 敬完茶,又一起用完第一餐饭,两人顺着原路,慢悠悠地往自己的院子走。 昨天忙了一天,晚上睡得不安生,今日又这么早起来敬茶,沈清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偏头去看林薇止,见她面色不佳,眉宇间带着疲色,估计她昨晚也没有睡好。 今天没有其他事,你一会儿还可以回房再睡会儿,说着沈清疏又打了个哈欠,放心,我会去书房。 林薇止确实很困,她有点认床,今日天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过,她才第一天过门,大白天就睡觉实在是不太合适,所以有些疑虑,这样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我们家人口少,不会有人嚼舌根的。沈清疏说着,忽然弯了下眼,再说,你可是正四品官员的女儿,我敢得罪你吗? 林薇止挑了挑眉,是吗,那多谢夫君体谅。 沈清疏脚下一个趄趔,差点摔倒,她回头问道:什么?你叫我什么? 夫君啊,林薇止眼含笑意,语气无辜,我们现在是夫妻,不可以这么叫吗? 沈清疏听得又打了个激灵,她对这个称呼还有些接受不来,只觉得又别扭又窘迫。 她呆了半天,林薇止就看着她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尴尬一会儿坦然的,变幻多端。最终她叹口气,眼角眉梢都挂着无奈,随便你怎么叫吧,这是你的自由。 林薇止弯了下唇角,却还不罢休,你怎么不叫我娘子? 啊,我,我,沈清疏又尴尬起来,抱歉,我有点,嗯不太习惯。 可你不这么叫我,别人会觉得奇怪的,林薇止表情正经,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沈清疏也知道总是你呀你的不礼貌,而林薇止的闺名又不能在外人面前叫,她涨红了脸,在心里暗示自己娘子是林薇止的小名,几番犹豫才喊出来,娘、娘、子。 噗林薇止都被她打得磕绊逗笑了,夫君,是娘子,娘她可不在这儿。 沈清疏脸红得都快要冒烟了,几乎想要羞恼地拂袖而去,但她结巴也确实是事实,她平时也算口齿伶俐,偏偏这个词就难倒了她,让她难以说出口。 为什么林薇止可以那么顺畅地喊她,她一个现代人有什么好纠结的,以后网络上不都还老公老婆的乱叫么? 这不过是一个称谓,表示她们之间是合法的婚姻关系而已。又没有什么多的意义,有什么叫不出口的。 努力地在心里找理由说服自己,好半响,沈清疏吁了口气,终于镇定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