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相斯文,没什么声音,速度却并不慢,沈清疏抵着下巴,默默看她吃面,心里一时羞一时恼,暗怪自己粗心大意,好好一个惊喜,搞出这种乌龙。 好在她还有其他准备。 沈清疏知道她一定会硬撑着吃完,考虑到她的饭量,面条其实就煮了一点,因而林薇止并不觉得撑。 等丫鬟收拾了碗筷,林薇止偏头看着她,弯了弯眼,笑意清浅地说:就算没有盐,我也很喜欢这碗面。 沈清疏窘迫了一瞬,无奈跟着笑道:还好只是没盐,以我的厨艺,要是吃出什么问题,真不知是为难我还是为难你自己。 林薇止嗔了她一眼,奇怪道:你是何时去学的这些,我竟也不知道? 沈清疏不好意思地笑笑,把自己早退的事说了。 怪不得,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沈清疏坏心眼地故意追问。 林薇止轻哼一声,偏过头不理她了。 沈清疏起身走到她身后,弯腰贴着她,忽然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林薇止眨了眨眼睛,轻声问:做什么? 别动。她眼睫如鸦羽一样在沈清疏掌心擦过,有一点细微的痒,她往外捎了捎手,对外面人使了个眼色。 林薇止听到一阵脚步声,什么东西被放在了桌上,光线似乎有所变化,她心里油然生出好奇和期待,却并不着急,信赖地靠在身后人身上。 片刻后,房间里安静下来,沈清疏边松开手,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生日快乐。 林薇止睁开眼睛,房间里的灯烛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桌上一枝极细的蜡烛,它似是插在一块很大的圆形糕点上,散发着微弱的柔光。 她偏头问沈清疏,这是什么? 沈清疏拥着她,笑着解释道:是蛋糕,在我们在我听说的某些的习俗里,生日那天可以对蜡烛许愿,上天也许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林薇止默了默道:你不是一向说封建迷信不可信吗? 这个沈清疏被噎了一下,想了想,强行解释道:这不算迷信吧,这个只能算是一种美好的期盼,没有具体的祈祷对象 听她一本正经地找借口,林薇止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啦,谁要和你争辩这个。 沈清疏讪讪地闭上了嘴。 林薇止目光移回来问:这也是你做的吗? 不是,沈清疏回到旁边坐下,心虚笑道:我才学了几日,你也太高看我了,不过,也勉强算是我指导做出来的吧。 她从前不是很喜欢甜食,因而对蛋糕做法了解得也不多,选的是比较简单的水果千层,难点只是摊面皮和打发奶油。 快许愿吧,许完吹灭蜡烛。 如同在寺庙佛前,林薇止下意识合掌闭上了眼睛,听见沈清疏在旁边用古怪的腔调唱:祝你生日快乐。 她只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生都与身旁的人相伴度过。 烛火灭了又重新亮起,林薇止看过来,见她眼睛亮晶晶的,笑着问:许了什么愿望? 她还没答,沈清疏又连忙自己否认说:还是别说,说了就不灵了。 她摇头笑了笑,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封建迷信了,刀尖朝着自己把小刀递了过去,说:切蛋糕吧。 两人吃了蛋糕,沈清疏看了看天色,温声提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两人有段日子没有出门散步了,林薇止凝视她几秒,见她有些局促的表情,敏锐意识到似乎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她。 好啊。她没有拆穿,从善如流地应了,眼眸里隐约带笑,虽然有些笨拙,但她十分喜欢她花的这些心思。 天黑以后,街道上就没有多少人晃荡了,但整个县城还没有安静下来,路两边的民居里,飘荡出炊烟,仍能听见家长里短的各种吵闹声音。 沈清疏打着灯笼,两人牵着手,在夜色中悠闲地漫步。 到县城东门,沈清疏止步说:要上城楼看看吗? 林薇止配合地点头。 晚上上城楼,这也是她做为县令的特权了,见两人上了城楼,后面跟着的负鞍立刻领着两个侍卫走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