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着房间内走来,脚步声零散中透着整齐,然而在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听来,却显得无比惊悚。 为什么 一道幽远的男声从远处传来,从四面八方重叠响起,让顾舟山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群无形的人包围住,而这些无形的人正靠在他的耳边大声嘶吼:为什么要阻拦我? 顾舟山下意识想拖起地上的赵狗蛋,向房间深处躲避,远离门口这群已经将来路完全堵死的兵俑。 但耳边的嘶吼声震得他莫名心悸,在想站起身子却差点摔倒时,他才发现自己有些提不起力气来。 这时,桓峰从旁边伸出手来,盖在了顾舟山的耳朵上。 温暖的大手上传来熟悉的冷香,并没有多么用力,便轻易地把所有声音都挡在了外面。 屏气凝神,气随意走纷杂的声音消失,桓峰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到了顾舟山的耳朵里,带领着他调动起体内的一点灵气,缓慢地流转到全身,凝聚到耳朵上。 桓峰缓缓放开了双手,不过此时,顾舟山也可以自己屏蔽掉那些影响人的杂音了。 在他的旁边,邹阳却没有这份好运,只能孤独地被这层叠混乱的声音困扰,抱着头无力地倒在地上。 曲广言站在他们几人的面前,凝神面对着门外已经排列整齐的兵俑队列,护卫着几个无力行动的人。 曲广言一个人,可没办法单挑这么多的兵俑,他也从来不会有这种不自量力的想法! 目前看来,拖延时间,让所有人恢复行动力进行战略性转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顾舟山也是这么想的。 在恢复清醒的瞬间,他刚把手伸向了赵狗蛋的手臂,想扶着他往里间走去。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 门口的兵俑已经排列整齐,中间几排跨的一声一步后退,露出了一条和门同宽的小道。 远处不紧不慢地响起了马蹄慢走的声音,在浅浅的光线中,逐渐露出了一个身骑灰色马匹,外着银黑盔甲,腰挎笔直长剑的身影。 仔细一瞧,灰色马匹和旁边开道的兵俑一样,同是泥做的,但马上的盔甲却是真实的金属器物,甚至没有出现什么生锈的痕迹,和旁边兵俑手中布满或青绿或红黑的锈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盔甲没有覆盖之处露出的,也并不是泥土,反倒像是真实的人的皮肤颜色! 只是这个肤色过于惨白,几近透明,不论是根据外形还是猜测,这盔甲里的人都不似活人。 这位神秘来者腰上挎的长剑倒是正常许多,外形古朴宽厚,虽然有血气的味道蔓延,但并不觉得邪意,反而透着隐隐正气。 只是在这把形制古朴贵气的剑柄上,总感觉什么空落落的。 在顾舟山边上的赵狗蛋看清了这位神秘来者的打扮,因伤重而说不出话来的他顿时胸膛控制不住地起伏起来,似乎在惊诧和畏惧中忘记了伤痛,抬起了手指指向面前的神秘来者,气喘如牛。 你认识他?顾舟山赶紧问道,话音刚落,又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太过显而易见,赶紧补了一句,他是什么人? 赵狗蛋手指颤抖地根本指不清方向,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了:棺材 什么?棺材?顾舟山望了望,却并没有看到哪里有棺材的痕迹。 赵狗蛋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憋着胸腔,却只能小声道:墓主人 顾舟山终于听清了这几句话,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赵狗蛋的意思是,面前这个神秘的穿着盔甲的来者,就是这座墓的主人,他们此行的目标吗? 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如果要对付这位墓主人,那岂不是要先跟这成百上千的泥塑兵俑斗个你死我活,最后才能解除到这位墓主人? 顾舟山倒吸了一口气,突然有些晕眩。 说来慢,其实从顾舟山恢复意识到墓主人骑着马走到面前,不过短短几秒钟,都来不及把人搬到背上转身离开。 墓主人已然走到了最前方的曲广言面前,隔着破碎的门框,从头盔下面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你们为什么要阻拦我? 这声音,和刚才层层叠叠在耳边叫嚣的声音一模一样! 来不及离开,加上这位墓主人似乎能交流沟通的模样,曲广言沉下了气,缓缓回答道:我们实属机缘巧合误入这里,本来不想多做叨扰,但无奈被困于此地。打扰到你的休息,还望见谅。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阻拦您的事情? 墓主人沉默了半晌,举起了透明的指尖,遥遥地指向了顾舟山他身边的赵狗蛋。 此人,该死!墓主人沉闷的声音里,透着相当明显的愤怒,在话音落下的一刻,就连他身上的盔甲也因他的愤怒而碰撞起来,发出金属的声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