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走得没影了,林老爷子才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开口,“这招苦肉计用得可真是好。” 顶着林老爷子的死亡凝视,开阳觉得还是得为王爷正名,“老大人,这荆条可都是挑的最结实的,方才我抽人的时候手下也没留情,都是按得军中处置人的标准来的,王爷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抽过呢,而且,”开阳小声嘀咕,“就算是苦肉计那也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呀。” 要是容娘子对王爷当真铁石心肠,只怕将这捆荆条全抽断了人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有情。 叶老爷子嗤笑,“你倒是看得透。” “哪里哪里,不及老大人您慧眼如炬。”开阳谦虚。 “呵!” * 另一边,殷玠默默跟在容妤身后,一路跟着她进了书房,又自觉的将书房门关上。 容妤进了书房就没理他,自顾自往书桌前一坐,抽了张纸就开始勾勾画画。 方才开阳下手是真的没留情,殷玠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痛,方才走的急扯到了伤口,血混着汗已经将里衫浸湿了大半,殷玠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直愣愣站在书房中间,目光落在俯首桌案的女子身上半刻也舍不得移开,原本组织好的语言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阿妤,”殷玠哑着嗓子开口,“我今日来并非是要求你原谅,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在他开口的瞬间,容妤写字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没抬头,也没出声。 “当年我身中血蛊,我......”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微涩的女声打断,“当年的事我已经记起来了,也不能完全怨你,若是为此事来就不必说了。” 容妤看了一眼对面有些狼狈的俊朗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还兼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原本缺失的那些记忆她已经全部想起来了,论起来还真不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殷玠身上,当年慕容妤被歹人诱骗给下了药,虽然侥幸将歹人刺死,但药性不解照样没有活路。 祁大夫也给科普了血蛊发作后的反应,说句难听的,在当时的情境下慕容妤没被理智全无的殷玠一刀给劈了就不错了,事后慕容妤先醒,小姑娘吓傻了,也顾不上说查明身份什么的只知道赶紧跑路......容妤默默叹了口气,也只能说一句姻差缘错造化弄人,若是当初慕容妤能够对自己的亲人多一分信任,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 容妤捏紧了笔杆,还是将心中盘旋了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殷玠,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娶我,是否是因为团哥儿?” 比起猜来猜去自己脑补,容妤还是更倾向于直来直往。 殷玠像是十分诧异她居然会问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自然不是,早在知道你们母子的身份之前我就已经生了娶你为妻的心思。” 容妤一默,突然觉得空荡了许久的心田顿逢甘霖显露出勃勃生机,这话,她想她是信的。 许多事是当局者迷,那天她怒火中烧,满心都是他骗了自己的恼怒伤心,只恨不得再也不见,可这几天也足够她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了,有些事情未必就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就如祁大夫所说,就算是犯人还得交呈堂供词呢,哪有这样给一杆子打死的。 殷玠脑子不笨,见她沉默,联想了一下当日她的话,很快就明白了症结所在,按耐住心中急切想解释的冲动,缓了缓,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阿妤,我爱慕你,想娶你为妻从来都不是因为孩子,不论团哥儿是否为我亲子,我都打算将他当作亲子待,一是喜爱,二是爱屋及乌,哪怕是后来知道团哥儿是我亲子,那也只是锦上添花,让我更加有了亲近你娶你的理由,我也从未想过说与你争孩子。” “那你为什么在知道团哥儿是你的孩子后还百般隐瞒?”容妤问。 殷玠抿唇,颓然低声,“因为害怕。” “团哥儿失踪,我将他追回时瞧见了那块丢失的玉佩同时记起了一些事情,所以派人去查,想到从前你说的你长于南城,所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