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寻这般通透聪慧的人儿,还有团哥儿。 默默等容妤说完,殷玠目光定在她脸上,有万般话想说,最后也只成一句,“此生能得阿妤为妻,子彦之幸。” 容妤正好灌了一口茶,闻言差点给喷出来,目光落在他手上捏着的一枚极为熟悉的玉扳指上,挑眉觑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相授受的事儿可干不得。” “......阿妤,说好的一年为期。” “唔,那现在我说了不算,”容妤无视他瞬间石化的表情,扳着指头数,“你得先问过我阿公祖母爹娘还有我两个亲哥。”她又不蠢,真要自个儿应下来了不说靖国公,就连林老爷子都得给气死。 殷玠,“......”要不还是私奔吧。 “而且,我还生气呢。”容妤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理智上能理解,不代表情绪上就没有小脾气啊! “荆条抽的疼不疼?” “疼......” “啊,那是你活该!” “你摸摸就不疼了。” “滚!” 外头已经是明月初悬,深蓝的夜空中点缀着繁星,林老爷子负手站在书房门口,听着里头传来的谈话声脸上神情肃穆辨不出喜怒,旁边的祁大夫则是满脸笑容拈着胡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见林老爷子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我十分不满意’的气息,祁大夫摇摇头,轻啧了两声,拽着人就给拖到了一边。 “我说林老头,小儿女两情相悦不是正好么,又是团哥儿的生父,两不耽误啊。” 林老爷子幽幽看了他一眼,“合着不是你孙女儿是吧。” “你这可就是埋汰人了,”祁大夫翻了个白眼,“合着就你心疼是吧,当年的事你不都清楚了么,也犯不着怪殷小子,自打殷小子来了淮安,我可是在旁边看得真真的,待容丫头好着呢,再说了,你没见这两天容丫头情绪有多失落?” 抽了一下鼻子,祁大夫又笑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容丫头居然这么通透。”寻常女儿家碰到这情况还不得我不听我不信直接将人轰出门要不就是随人求两下就软了心肠,哪像她还有心思去分析什么相处之道呢? “幼幼秉性纯善,不是殷玠那厮的对手。”林老爷子哼了一声,明明就知道幼幼在后边看着,居然还让人真抽,不就想着能搏些同情赔罪时好说话么?真当宫里出来的孩子没心眼儿呢,也就幼幼信他是个好人。 祁大夫轻咳了一声,觉得还是得说两句公道话,“旁的我不知,但就目前而言,你家幼幼可是将人家吃得死死的。” “你见过狼变兔子的?” “合着你就是横竖看他不顺眼呗。”祁大夫直接戳穿。 “嗯,你说对了。” “......”还真是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做作。 * 殷玠虽然受了伤,但仍旧一脸欢喜整日里都带着笑容,时不时还自个儿在那出神闷笑,这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看得前来慰问的叶宸一阵牙酸。 “你不就挨了几下么,至于在床上一躺这么多天?”叶宸对他这种装病装上瘾的模样十分的唾弃,“你就是摸准了人家容掌柜舍不得,还拿荆条抽,你这负荆请罪倒是别出心裁。”叶宸万万没想到那夜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居然还真就照办了。 殷玠正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黄芪乌鸡汤喝,这是阿妤刚刚让人送过来的,说是出了血得好好补补这两天没事就折腾一些药膳补汤,喝得多了打嗝都是一股子药材味儿,但殷玠却喝得高兴,毕竟见不着面,就只能睹汤思人了。 殷玠现在才知道,最难的不是求得阿妤的谅解,而是如何躲过无处不在的林老爷子,保证书给了,老爷也收了,但什么表示都没有,哪怕如今还是邻居就一墙之隔呢,这两天他就没在白天见过阿妤的面,前两次还趁着夜色翻墙悄悄去会上一面,后来老爷子知道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请了匠人将院墙给砌高了三尺上头还插了一些瓦片碎,殷玠尝试过,然后,伤口裂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