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如今的天子躺在了龙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神情憔悴无神,不消他多说,立马就点头同意了这事情。天子奄奄一息,若不尽快找到后嗣,恐怕日后祸事不断,只不过尚有些可惜,如今的天子方振作起来,重开圣明之眼,便遭遇了如此的大灾祸。 正如裴荇所预料的那般,先皇之幼弟淮安王子成了入继大统的重要人选,只不过怕出现前朝有关昭穆之序、以及亲生父入太庙的礼仪之争,大臣们纷纷建议只请淮安王子入宫,降辈为皇后之子,并不许淮安王一众再入京都,而护送世子前来的知情者则是一律处理了。在这事情上,卫天璇也懒得与诸臣争论,只要是依着裴荇的意思,以淮安王幼子为后嗣便可。这宰辅一行人从宫忧心忡忡地离去,开始议论太子之位的人选,剩余的官员自然也以为天子病入膏肓,不再怀疑她装病不出。短时间内,政事都下放到政事堂,由诸位宰辅共同商议,而太极宫的宫门紧闭着,任何人都不得觐见。在无外人之时,卫天璇的脸上哪有那等疲态?裴荇按照往年的习惯出宫了,卫天璇在跟上去之前,去了内廷的秘密大牢一趟。 披头散发的张顺面容似鬼,肥硕的身形开始变得干瘪,双如槁木抓住了牢门,发不出声音的他口都是咿咿呀呀的声音。地牢阴暗,潮湿的稻草边到处都是乱窜的灰色老鼠,滴滴答答的水顺着长满青苔的石壁流淌,在寂静的牢留下了清脆的响声。卫天璇不喜欢这种恶劣的环境,她曾经在魔教的地牢见到过类似的场景,不知多少江湖正道被逼杀。眉头蹙了蹙,她挥退了下人,望着张顺,不怀有期盼地问道:“尸首在何处?”纸和早已经递给了张顺,但是跟预料的情形一样,宣纸被撕成了碎片,而狼毫则是被折成了两截。“你若说出地点,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这是卫天璇的退步,只不过张顺不愿领情。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裴荇的人马身上了,等着她找到卫天衡的下落。卫天璇在牢逗留了片刻,只觉得遍体生寒,她凝视着张顺半晌后,扭头就离开了大牢,对着守卫叮嘱道:“不得放任何一人进入此处。”眼下,宫已经没有多少事情要处理,她最应该做的事情便是出宫寻找裴荇。然而得先去白玉楼一趟,她知晓自己入宫后萧姨一行人已经被释放出来,暗叮嘱着让人照顾着,可到底不如亲自去一趟来得放心。只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白玉楼已经关门了,来来往往的人有几个不明情况的,还抓着过路客询问几句,最后得出“曾经被封了”“得罪谁了吧”一类模棱两可的答案。 通往后院的狭窄巷子,还是以往的样子,拐角处的破箩筐散发着一股腐臭,而流浪的黄狗夹紧了尾巴开始狂吠。卫天璇熟门熟路的翻墙进了后院,一眼便瞧见了在院子晒被子的姐妹们。这一问才知晓,原来她们被张顺放回来后,白玉楼便关门了,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的则是给了一银两,让她们远离这个地方。 后院的动静很快便传出去,萧若兰那愤怒带着关切的声音响起:“你还敢回来?谁让你去皇宫那片是非之地的?你是嫌自己的小命太长了是不是?”这边的东西一股脑儿朝着卫天璇身上招呼过来,左右腾挪间,最后还是没有挡住那摔在脸上的帕子。卫天璇嬉皮笑脸地应话,可是萧若兰这回是真的气很了,坐在了石桌边不停地擦着眼泪。卫天璇见状赶忙道歉。 萧若兰一把抓住了卫天璇的,紧张道:“我们走,马上离开这地方,你要跟我发誓,再也不去皇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