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跟他斗下去了。要是你们再有个好歹,你们想过没,我和你大哥要在怎么半?” 任霁月难受的闭上眼,呼吸沉默,双拳捏的死紧。 要能怎么半? 他是君,他是臣。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的已经旧去,新生的又起来。 江鸣鹤从以前那个杜若康身边的小跟班摇身一变成为新帝面前的大红人。大红宅子、香粉花舫、奇珍异宝,以前见过的、没见过的他不肖说一声儿就有人给他送来。 可事实上他心里很不安稳,每日惶惶的,尤其是任老太爷去世后这种感觉更甚。宫里宫外都说老太爷是年岁大了,自己去了。可他知道任老太爷是给朱今白给逼死的。连他那种三朝元老朱今白都不给一丝半点儿的薄面,那是不是他要是犯了什么错,朱今白也不会手下留情。 更何况,他是个中途从太子麾下叛变过来,引得许家反水的罪魁祸首。 越想他越怕,于是冒着大不违上了任家的门拜别任老太爷。 冯管家开门见到是他也很讶异,轻声道:“江大人可是来吊唁的?请稍等片刻,我去问问老爷。” 门敞开一指梢的距离,江鸣鹤嗯了一声,朝里面望去。 满园的白幡、庭院里倒是干净却很空寂,连一只鸟都没有,安静极了。过了须臾,任施章着着白色麻衣走过来,拱手道:“江大人。” 江鸣鹤做惯了低微之人,一向都是他给这些大人们作揖,如今等到他们给他作揖了,他觉得有些不习惯摸了摸鼻子:“任大人,我是来给老太爷吊唁的。” 都是同僚,任施章不好拒绝,将他请了过来。 穿过庭院,任施章感慨的说道:“江大人还是第一个来吊唁父亲的同僚。” 这话说的江鸣鹤觉得心里塞塞的,任老太爷可是什么样的人物,谁能想到去世的时候会如此的冷清? 人走茶凉,这句话倒是真的。江鸣鹤一时感慨,撩了袍角进了屋。石榴跪在灵堂前,江鸣鹤叹了口气,走上前敬了几炷香:“任小姐,请节哀。” 石榴回头,看到江鸣鹤,抹了抹眼泪,说道:“多谢江大人此番前来吊唁。” 这话倒是冠冕堂皇的很,哪有当初在山上那种机灵活泼的劲儿?当初都是白衣,课堂之后你争我抢都是最平常的事,如今都成惘然了。 他淡淡垂眸,只说了片刻的话便告了别。 回家,江府雍容华贵,花藻彩绘美轮美奂,富丽堂皇的牡丹花开的娇艳无比。江鸣鹤进了后院,梦南抱着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在那看戏。 听得是孔尚任的《桃花扇》。 江鸣鹤坐在梦南身边的黑檀木交椅,见她抬起眼睛,温柔的问道:“回来了?” 江鸣鹤点点头:“药喝了没有?” 梦南身上有痼疾,嗓子的病好了,身体的病也起了来。梦南点点头:“都喝了。”然后有些埋怨道:“今日的药不好喝。” 江鸣鹤皱眉:“是换了药?” 梦南将猫儿放在地上,搅着帕子:“不是,这药不是你煎的.......” 梦南什么都好,就是太依赖江鸣鹤,以前江鸣鹤气性野,只觉得她是个累赘,可如今跟过朱今白打过江山后,却格外贪念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 他笑笑,捏了捏她鼻子:“过来。” 梦南微微笑了笑,坐在他身上。江鸣鹤将头埋在她的香怀里,轻轻的搂着她。 阳光懒散的倾在他们身上,飞扬的尘在他们身上跳跃,一时岁月静好,恨不得将永世都停滞在此刻。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到了最热闹的地方——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高楼起,宾客至,高楼颓,猕猴散。 曾经的任家经久不衰,最终还是败在皇朝的更迭里,如今他犹如雏鹰展翅,飞到那湛蓝的天空。 可也不知能飞多久。 他们这些棋子,无论命,无论运,都捏在皇帝的手上,是生是死自己个儿都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