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寸步不离守着周天行的萧予绫因为郑明远的去而又返有了休息的机会,她打算趁着午膳时间闲庭漫步到厨房,混些好吃的东西。 王府内伙食不错,却因为研究身份,很多东西她无法光明正大享用。但,许是府里幕僚众多,厨房的食物是任由大家前去取食的。萧予绫发现这一规矩后,便每天都会抽空混些好吃的东西。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瘦,十五岁了完全和个女童一般,若是不多吃点,她怕以后成为一个伪男。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脯,好像这些天的五花肉和花生米都没有白吃,已经开始有点成长的感觉了! 思及此,她开始垂涎欲滴,得走快些,不然赶不上今天中午的水煮五花肉。谁知,她尚未走出迎旭院,就被迎面而来的王虎叫住。 王虎是王府里的老人,年纪虽轻不过二十多岁,说话却很有份量,王府下人对他的吩咐丝毫不敢怠慢。 虽然,他也只是周天行身边的一个随侍而已,可显然,他的家底和根基比萧予绫厚实许多! 职场规矩,不管是上司,还是上司的心腹,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人! 萧予绫秉持着这一原则,将满腹的哀怨埋在肚子里,咧嘴笑开问:“王大哥有什么吩咐吗?” “我有事要外出一下,王爷的书房还未打扫,我信不过别人,遂想到你,你可愿代劳?” 看他说得理直气壮的样子,萧予绫只想对他挥挥手,义正言辞的拒绝。可她不能,生活,就是要学会屈服,否则就不能生活! 她恬着脸笑,摆出荣幸之至的表情,一蹦一跳的跟着王虎往着书房进发。 王虎将她带到门口,将房门打开后,道:“你将里面打扫干净后便快些离开,切莫东瞧西望,更不可损坏里面的东西!” 她颔首,笑嘻嘻的应了。 “你手脚麻利些……记得离开时将门关上!” “是!” 王虎放心的离去,萧予绫垂头丧气的推门进 去。 书房一向是王府的禁地,她到王府已经有几天,虽然也进 去过几次,可那是陪伴周天行。说到单独进 入书房,这还是头一遭,因为有王虎的陪伴,所以门口的守卫没有阻拦。 她看向桌案上杂乱的纸张和奏折,再环视墙上和地下,天天有人打扫的地方又能脏到哪里去呢?她决定取一下巧,将桌案上面的杂乱的奏折和纸张整理干净便离去。 说干就干,动作快点,兴许还能吃上水煮五花肉,呵呵,五花肉!萧予绫快活的将奏折一一叠放好,纸张归类,忽见最底层放着一份摊开的折子。她无心一瞟,便看见上面商税二字。 心下狐疑,抽出一看,是一份关于咸阳商税达百万两的折子,写折子的人正是郑明远。 顿时,萧予绫双眼圆睁。折子已经批阅过,说明周天行早已知道商税之事,起码在早上与众人在凉亭中闲谈时就已经知道。 郑明远必然不会为了一件已经上奏的事情失态,那他早上到底和周天行说了什么,能令周天行也跟着失态? 还有,刚才周天行屏退左右时,她听到郑明远激动的喊‘找到了,找到了’是找到了什么东西还是什么人吗? 萧予绫本就是个细致的人,很快就想到郑明远在凉亭中打量她的神情…… 难道说……他们找的是何语? 思及此,萧予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被周天行认出何语的身份来,她又交不出圣旨,是不是就性命难保? 一时间,她如同被架在火上的鱼,一边是冷一边是热,不管她面朝哪边都无法喘息! 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得团团转,到底要怎么办?如果郑明远真的确定她的身份,便只有离开一条路!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逃到哪里去?能逃过朝廷的缉拿,逃过周天行的眼线吗? 许是物极必反,急躁和恐惧如同即将喷发的岩浆,将她的心顶到了嗓子眼,却倏忽间,齐齐缩了回去,让她的一颗心平稳落下。 她安慰自己道,莫说这些只是她的猜想,纵使是真的,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未必就是一条死路! 她深呼吸,若要自救必先镇定,大敌未至便自乱阵脚,岂有不败之理? 她伸手拍拍脸颊,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喃喃自语:“萧予绫,做得不错,现在把桌案收拾干净了,然后你就可以去厨房找肉吃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