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将韩愈的诗词信手拈来就蒙混过关。 为了让曲怀不再怀疑,当她听出音乐忽然一改方才的缠绵悱恻而变得高亢激昂之时,再次恬着脸摇头晃脑的说道:“女娲炼石补天处, 石破天惊逗秋雨。” 此话一出,曲怀看向她的目光竟然炙热几分,一边专注弹箜篌,一边眼眸璀璨的看向她的双眼。 一曲奏罢,曲怀从座位上起身,对着萧予绫徐徐一拜,道:“阿岭,怀刚才识人不清,误以为阿岭是无才之人!刚才听阿岭出口成章,且句句倒出怀之心声,怀甚是惭愧,是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怀在此赔礼了!” “哪里,哪里!”萧予绫有些悻悻然,对方态度实在诚恳,相比之下,她这个专门说谎骗人的家伙显得宛如尘埃。 曲怀见萧予绫并不介意,只觉得对方胸襟坦荡,遂直起腰看她,柔声道:“若是阿岭不嫌弃,怀愿与阿岭深交,不知阿岭赏脸否?” 闻言,萧予绫十分得意,刚才胡乱搬了两句诗词便换到了一个朋友,简直是赚大了!尤其是这个朋友身穿华服、腰佩美玉、头顶金冠,乃非富即贵之人! 她得意忘形的弱点再次浮出水面,竟然没有注意到王虎不断扭动的嘴巴还有郭桥已经冷寒的脸色,呵呵一笑,扶起曲怀道:“公子能看得起岭,实在是岭三生有幸!岭,自然愿与公子结交!” 曲怀马上反拿住她放在他小手臂上的手,紧紧握住道:“阿岭当真?” 萧予绫看向曲怀的双眼,见他双眼黑亮,闪着激动的光芒,不由有些好笑,难道古人都是如此怪异?找到一个朋友,便几欲热泪盈眶? 也对!要是不激动,又怎么会有知音之说,又怎么会有伯牙子期的佳话呢? 思及此,她颔首,也重重的回握住曲怀,道:“当真!” “咳、咳、咳……”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发自王虎的嘴里。 萧予绫忙将手从曲怀的手里抽出,看向王虎问:“阿虎,可是受凉了?” “阿岭,我感觉气短胸闷,怕是病重矣!望阿岭能速速送我回府找大夫诊治!”说着,王虎又是一阵咳嗽,咳得太过用力脸都震红了。 萧予绫不明白王虎怎么眨眼之间就成了病重之人,但也没有多想,立即答应下来,对着曲怀道:“公子,岭有急事需告辞!” 曲怀也不阻拦,只是眼巴巴的、带着几分哀怨的问道:“不知今日一别,可有机会再与阿岭一聚?” 萧予绫这人本就有些心软,加之对方是个美男,她毫无原则性的颔首,回曰:“不如,我们另约时间到此一聚?” 曲怀立即眉开眼笑,答:“甚好,甚好!那三日后,还是这个时辰,我便在此恭候阿岭大驾!” “咳、咳、咳、咳……”王虎咳得更加厉害,双手死死抓住了萧予绫的衣袖,几乎是连拉带拽的将她拖出了大厅之中。 萧予绫无奈,只得跟着众人离开,走到大厅门口回首望去,见曲怀站在原地怔怔望着自己,不由有些过意不去,忙大喊道:“阿怀放心,岭三日后必来!” 曲怀双眼含笑,对着她挥了挥手,竟然有衣袂蹁跹之感。 直到上了马车,萧予绫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王虎却忽然冷声道:“阿岭,你在想什么?” 萧予绫回神,诧异的看着他,不答反问:“阿虎,你……不是生病了吗?” 王虎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是顾忌有郭桥等人在马车里还是顾忌其他,他终是将头撇到一旁默不作声。 相比王虎的犹豫不定,郭桥显得直接很多,也不等萧予绫问他,便沉声道:“阿岭,刚才那个叫做曲怀的男子不值得深交,阿岭莫要再见他!” 萧予绫怔住,看向郭桥,又看看王虎,不解的问:“为何?难道他出身低寒?” “非也!低寒之人也有胸怀大志的丈夫!”郭桥摇头,否定萧予绫的说法,接着道:“何况,他乃是淮山候,是皇孙贵胄,何来低寒之说?” 闻言,萧予绫更加不解了,道:“那到底是为了什么?郭公不与岭说明白,岭更是想知道,岂不是更加想和他交往?” 郭桥叹气,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此人,甚喜龙阳之道!” 一时间,马车里静谧一片,萧予绫双眼圆睁,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心神,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凸出之势的胸脯。哎,吃了那么多,原本以为丰腴不少,没想到在他人眼中还是个平板的少年模样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