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绫怀揣自己的小金库,领着秀荷和王虎出门。三人先是坐着马车到了东市的街头,待周围车水马龙,方才下车步行。 秀荷走在萧予绫身旁,一径的掩面偷笑,眼中揶揄深深。 王虎见了装作不知,放大步伐,保持离二人三步远的距离。 萧予绫本欲不理睬秀荷,但是对方笑得实在是太过明显,她只得无奈的嘟了嘟嘴,问道:“你笑什么?” “奴婢开心,自然就笑了!” “开心?那为何总是看着我笑?” “因为奴婢是替王爷和小公子开心呀!” “你……”对上她亮晶晶的笑眼,萧予绫的脸迅速胀红,想到刚才和周天行的事情……定是被院里的下人听到了。 眼见着萧予绫脸红欲滴,秀荷不想她太过尴尬,忙敛了笑意,正色道:“小公子不必介意,王爷和小公子情比金坚,在秀荷眼中,小公子便是秀荷的第二个主子。但凡您的事情,便是秀荷的事情,您何须在秀荷面前害羞呢?” 萧予绫不自在的颔首,不知道是该夸奖秀荷的忠诚,还是该斥责她说话无状了。 秀荷却是不在意她的反应,好似谈性正浓,滔滔说道:“奴婢打小在王爷身边侍候,从不曾见王爷如这段时间般开怀!先皇后薨逝之后,王爷便不常笑,先皇驾崩之后,王爷更是从未真心开怀过。虽然看着日日在笑,其实笑得敷衍,不过是强作笑脸而已……如今好了老天爷总算是开眼,将小公子送到王爷身边,奴婢见王爷这些日子笑的次数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秀荷的话听在萧予绫耳中十分受用,她不觉也有了兴致,遂问道:“你在他……我是说,你在王爷身边有多久了?” “说起来,秀荷与碧流一同入……”说到这里,秀荷忙住了嘴,许是想起了先前周天行因为她而处置碧流的事情。 萧予绫摇头,莞尔一笑,说:“你不必回避,我不介意。我只是好奇,那碧流当初……她和王爷之间,有过、有过什么吗?” 此话一出,萧予绫自己都觉得不妥,不管有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难道要抓住不放吗?男子到了二十多岁,谁没有点过去呢?更何况,他是生长在帝王之家。 秀荷听到这话,先是一怔,而后毫不遮掩的打量萧予绫,忽然一改刚才恭敬态度,不答反问:“小公子觉得王爷可是大丈夫?” “嗯。” “既然小公子认为王爷是大丈夫,那当今世上,有哪个大丈夫没有个三妻四妾,没有几个通房丫鬟?何况,王爷还是天潢贵胄,就单凭礼制来说,日后王爷少说也要有一个正妃,四个侧妃,大小媵妾难以估算。” 说到这里,秀荷的神情忽然变得严厉起来,一字一句的说:“秀荷以为,王爷宠爱小公子,小公子就该珍惜这份福气,多多为王爷排忧。不论你是否出身寒门,既然到了王府,在王爷身边侍候,就该有大家子的风范。贤惠宽容自然不用说,与王府后院中的一干主子和乐相处也是必须的!” 闻言,萧予绫的脸寒了下来,她听到秀荷向她表忠诚,她便以为可以向秀荷打听一下周天行的过去。哪知道,被秀荷一通疾言厉色。 她倒是不生气秀荷的态度,只是担忧自己的情路。一个跟在周天行身边的丫鬟知道她心存嫉妒反应尚且如此,那周天行身边的那些贤人,还有周天行本人,若是知道她容不得他有三妻四妾,又该如何呢? 眼见着萧予绫脸沉如水,秀荷也意识到自己越矩了,忙微微一俯首,道:“奴婢多言,往小公子海涵!” 萧予绫无力的摆摆手,先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她知道要和周天行站在一起很难,要他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在她最初动心的时候,她一直在克制。可如今,她已经入了迷,宛如偷食桑葚的斑鸠,已经上了瘾,如何能够再舍弃? 她知道前路坎坷,但是却料不到会如此严峻,随便一句话,还不算是真正的态度,便能被一个丫鬟斥责。 以后……关于以后的事情,她要好好想想才是! 三人一路无语,萧予绫默默想着心事,就连走过了东市也不曾察觉。其他两人,知道她心情不好,自然不敢多嘴,也只得跟着她漫无目的的游走。 待听到有少年低低的求饶声,还有女子的怒骂声,萧予绫方才回神,一抬首,竟然看到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淮山侯府。 她一怔,正欲转身离去,视线不由看向那个在大门口低吟的少年。 少年头发凌乱,满脸血污,衣衫褴褛。看他衣衫上的道道破痕,当是遭遇了鞭刑和板子。虽然他形容狼狈,可隐隐约约看得出是个相貌昳丽的少年郎。 他的四周围了几个悍妇,一人一脚的在他身上踢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