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奔跑,也不管四周好多下人看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扯住了她的右手腕。 萧予绫回头看见是他,双眼圆睁,表情愤恨,道:“王爷追到此地,是要我即刻写喜联吗?” 他被噎住,干脆不回答她的话,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住。 她忽然发了疯,如同发了狂的野猫,举起没有受伤的左手便往他的脸上招呼去。她的指甲,久未修剪,利落的在他英俊的脸颊上面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大手把她往上轻轻一托,牢牢控制住她的左手,对一旁目瞪口呆的下人说道:“速速去将大夫请到本王的屋内。” 话落,便抱着她往他的院落走去。 她挣扎,大叫:“放开我,周天行,你放开我……” 他不理不睬,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萧予绫又羞又怒,手很疼,疼得她想杀人;一扭头,就能见到沿路驻足观望的下人,羞得她想破口大骂。 她无法杀他,只能张嘴骂:“周天行,你他妈的放开我,放开我!” 周天行蹙眉,她的说法她从未听说过,遂也无法明白她所谓的‘你他妈’是何意。但是,从她的表情看得出,这个闻所未闻的说法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他想喝斥她两句,一低头,便看见她受伤的右手,他到嘴边的话立即咽了下去,放柔了声音道:“你莫要闹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这一说,提醒了她,她的左手被他控制,可是还有右手呀。 她举起右手,其中的中指骨头断开,无力的耷拉着,向着他的脸颊袭去。 他脑袋一偏躲了过去,脸上却是怒意显现,双手一松,眼看她要摔在地上,他又结结实实的顺势将她搂住,然后大手一挥,朝着她的屁股就噼噼啪啪两下。 “哇……”这一下,她的委屈胜过了她的自尊,也胜过了她的倔强,让她再也忍不住,张嘴就嚎啕大哭。 他住了手,有些慌张,问道:“可是疼了?” 她张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面。 他没有动,待她牙齿的力量减弱,他方才开口道:“现下可解气了?若是解气就不要再闹,你的手再不看大夫只怕以后拿不起笔来!” 他不提倒罢,一提,她就觉得她受伤的指头处火烧火燎的疼。气是暂时消了,理智已经恢复,她自然不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见她老实,他赶紧将她重新打横抱起。 回到他的居处,大夫已经等候在那里。 大夫包扎手指时,萧予绫很想有骨气的不吭一声,可惜,她看见站在一旁的周天行,眼泪就像开了闸门一般,汹涌的往下落,她想止也止不住。 待到大夫离开后,她还在抽抽噎噎。 周天行无声的叹口气,掏出手巾为她擦眼泪。待擦到她的鼻子处时,她忽然一提气,一用力,就猛地往他手上擤一堆鼻涕。 她的想法很孩子气,有点不管不顾的感觉,杀不死他,那就恶心死他。 周天行一愣,看向他手掌和指头上面黏糊糊、亮晶晶的液体,不知道是该大笑还是大吼,最后是面无表情的用手巾将鼻涕擦干净,然后把手巾往旁边一扔。 萧予绫有点悻悻然,本来以为他会暴跳如雷,哪知道他毫无反应。 周天行看她,了然的问:“现下可解气了?” 她脖子一扭,眼睛一横,不理睬他。 他想了想,道:“阿绫,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 她倏忽扭头,差点没有闪到脖颈,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她刚才没有听错吧,他是在自我检讨? 在她一双无辜大眼的注视下,他有点无措,却依然强作镇定的继续说:“刚才我是不对,但你也有错。不愿意写喜联就不写,你大可以和我说说原因。可你却……如此刚烈。你若是丈夫,此等性格或许还能成为一代忠烈。可你是个妇人,妇人要的不是刚烈,而是柔软。你须知道,过刚则易碎。” 她冷笑,道:“我便是这样的,你待如何?” 他再次无语,以前只知道她与现下的妇人皆不同,今天才知道,原来她是如此刚烈的人。那种刚烈,带着让人震撼的绝决,他开始相信,她不同于其他的妇人,她完全可以没有依恋的离开他,然后凭借她的力量生活。 想到她会离开,他便十分的难受。 他尽量放柔自己的表情,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你今日也累了,便好好休息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