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纵使知道秀荷的用心,还是免不了难过。 她没有再说话,任由着秀荷和一干婢女为她梳洗、更衣。 待她们弄好一切,秀荷方才陪着她出院门坐上马车。 看到刑风和另外两个侍卫也要跟随她一起进京城时,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总觉得秀荷憎恨她,难免会对她背后下手。如今有刑风在就不一样了,刑风是个忠义之人,定然会好生保护她的。 马车轱辘吱呀的转着,她靠在马车里想着周天行。 昨天晚上,他没有告诉她进宫后要怎么做,也同样没有保证不会将她送进宫。 她开始胡思乱想,不断的比对自己和别的妇人的差别,不断地找出可以说得通的理由安慰自己,她和她们都不一样,他定然舍不得牺牲她。独一无二的她,没有了,便再也找不到。 她这一想,想得十分投入,时间都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她依旧沉浸在她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外面,马儿停下来,轮毂也静止不转,刑风的说话声音响起,道:“劳烦各位禀告陛下,我等是咸阳城中定安郡王门下的侍卫,今奉郡王之命,将陛下召见的贤才萧宇岭送入宫中。这是王爷的入宫令牌。” 萧予绫听到这话时,尤处在沉思之中,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时,马车外面有一个陌生男子回答:“你们在此稍后,我这就去禀告。此番陛下尚在处理朝政,可能要等候一些时候。” 闻言,萧予绫刷的一下扯开了马车帘,映入她眼中的是红色高墙,精致角楼,还有巍峨树立的宫门,以及看守宫门的禁卫军。 原来,她被送到了皇宫。 她不敢置信的望向刑风,道:“你居然敢背着王爷将我送到此地!” 刑风一俯首,声音平和的说道:“阿绫误会了,风是王爷的侍卫,自问对王爷忠心耿耿,若是没有王爷的命令,风断然不会自行作出此举。” 刑风的话,对于萧予绫来说犹如当头棒喝。是呀,刑风对周天行最是忠心,怎么可能会作出违背周天行意思的事情呢? 昨夜周天行什么都没有说,今早又早早的去到了于然家中拜访,或许,他虽然不说,但是他的举动已经能说明了一切! 他还特意吩咐秀荷为她洗漱更衣,这不就是为了让她进宫面圣吗?秀荷可能报复她,但是又怎么可能联合刑风一起对付她呢? 想着想着,她身体开始颤抖,浑身冰寒。 见状,秀荷说道:“小公子,王爷有吩咐,宫内不比王府,以后你切莫在里面任性耍滑,否则性命难保。宫中的主子,可不是个个都如同王爷一般仁慈宽容。” 萧予绫看向她,发现她眼中的讥诮,再看向刑风,他面无表情。 她开始绝望,果然是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亏她昨晚还一直展现她的独特,原来他早就已经有了定论,估计还在暗中嘲笑她的愚笨和自说自话。 刑风担心她会哭闹,会挣扎,甚至不顾一切的在宫门外面反抗起来。但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的脸色,从苍白,转为了青黑,渐渐的,又平静下来若不看她的双眼,大概看不出她的悲哀和愤恨来。 她没有再说无益的话,而是对刑风一拜,哀怨说道:“王爷曾经赠绫玉簪,言明投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绫以为,王爷如此投桃报李之举是要与我携手百年。不料……终归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说着,她一顿,哽咽出声,又道:“但,王爷如此对我,我委实不甘,想要一个公平,还请阿风成全!” “你……”刑风有些愧疚,现下萧予绫被送进宫的事情成了定局,他对她更多的反而是怜惜了。听到她如此说,他一时间也有些戚戚然,道:“……若是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事情,还请直言。” 她颔首,说:“我所要的,不过是公平二字,望阿风能我送几个毛桃来。” 刑风诧异,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要桃子,而且还是毛桃?桃子,和公平有关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