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颔首,开始低泣,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噼噼啪啪落下,打到她放在膝盖处的拳头上,抽抽噎噎说:“他、他让我走……” “对!他让你走!他宁愿死,也希望你活着,你如何能死?你死了,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若你今日死了,遇到他你该如何说?难道告诉他,他是白白死了吗?” 萧予绫在自己不断的嚎啕大哭中点头,在嚎啕大哭中站了起来。她悲哀的想,她的身上,已经背负了人命,此番不能轻易放弃。 见状,刘蛮颇为欣慰,道:“你能想通便好!” 说完这话,他又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再往前走二十里,有一道大河,平素里河流湍急,这个季节涨水,其中还有大石滚动。饶是水性再好,也没有人敢在里面游泳。因为那里人烟罕至,没有渡船,过河的唯一办法便是河上的一架绳桥。待我门走到那里,将桥砍断,别人想要再追我们,起码要绕道二十里,我们定能平安脱险。” 听到刘蛮的话,萧予绫精神为之一振,忙擦干脸上眼泪,又有些害怕,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没有弄错吧?” “我跟着商队四处走,前段时间曾到过前面,自然不会记错。” “那……我们走吧。” 刘蛮颔首,抱着孩子拉着她,又开始跑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予绫总觉得后面的追兵离他们已经不远,可回头看时,却什么都看不到。 这样的恐惧感使她不敢再停歇,这辈子也好,上辈子也好,她从来没有那么累过。她刚刚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原先那点体能因为怀孕和妊娠而消失殆尽。除此之外,浑身上下还堆了许多的肉,白白给她凭添了不少的负担。 因为出来得匆忙,她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里衣,早已被汗水浸湿,粘粘的贴在她的肌肤上面。 她恨不得自己身轻如燕,没有丝毫的疲惫感。可惜,事实是,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随时可能会晕倒过去。 她甚至感到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大脑中好似有电光火闪窜过,两侧不断退后的树木和景物好似开始转动,不断地转动…… 刘蛮发现了她的异常,很想让她再歇一歇,可他是做过苦力活的人,知道凭着一口气可以不断跑下去。一旦停下来,恐怕她就再也没有力气奔跑。 跑到后来,萧予绫甚至都快要忘记为什么奔跑,只是知道要跑,跑到一架绳桥旁边才能休息。 转眼间,到了日上三竿之时,刘蛮看了四周的环境,大喜,道:“阿绫,快看,快看!看到没有?前面就是大河,我们只要过了绳桥就安全了。” 萧予绫表情微微呆滞和茫然,双腿好似木鸡一般呆板的重复奔跑动作。她听到他的呼声,抬头顺着他的手望去…… 待看清楚足足有十丈宽的绳桥时,她眼中焦距终于恢复。 她也跟着眉开眼笑,绳桥离他们不到一里地,只要她再努力一把就能到了。 可,她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展开,便听到了狗吠之声。 她和刘蛮具是一惊,回头一看,发现有两人领了狗,骑着马追了过来,离他们不到两里。 他们心知,定是对方马匹不够,所以才让这两人先追了过来。只怕后面,还跟着好多人! 他们并没有任何交流,已经达成共识,那就是快些跑,跑过绳桥,在对方的人马来到之前砍断它。 刘蛮紧紧拉着萧予绫的手,拉得她生疼,即便是在逃命,这疼也不容她忽略。 可,也是这疼,让她有了力气,随着他一起,全力向着绳桥奔去。 终于,他们踏上了绳桥,刘蛮忽然松开手,将孩子塞到她的怀里,道:“你先过去,我在这里挡一挡!” 闻言,她看向后面,见骑着马的两人和一条狗近在咫尺,情况危急得不容她说一句话。 她忙抱了孩子,冲上绳桥。此时,性命攸关,她的眼中全然看不到脚下湍急的水流,她的知觉更感受不到摇晃的绳桥。 她只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绳桥旁边的绳索,急速却又稳健的在空踏踏、唯有绳子做底的绳桥上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