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绫看向面前的宫殿,与一年前相比,不能说是破旧依然,只能说更加衰败,墙上的红漆已经掉落得看出颜色了。 她叹了口气,看样子,曲英的日子十分难过。 小太监见她发怔,以为她也只是看看就走,谁知道她忽然扭头,道:“公公,可否为我进去通报?” “王妃稍后,奴才这就去!” 没有多大一会,便有一个宫奴随着小太监走了出来。这个宫奴萧予绫自是见过的,正是上次奉了曲英之命将她唤到此处的那人,听说是曲英的陪嫁丫头,所以对曲英十分忠心。 此时,小太监面上的神色十分古怪,却因为当着宫奴的面,不能多说,只是小声对萧予绫说道:“王妃,这个南国夫人你不见也罢,还是早些出宫去吧!” 萧予绫细细一想,难道是曲英现在比起一年前更加疯魔,刚才吓到小太监了? 思及此,萧予绫蹙眉,若是曲英的神智真的有问题,那她的事情该如何进行? 不等她想清楚,那个跟着小太监出来得宫奴已经出声道:“奴婢,参见定安郡王妃。” “免礼!” “请郡王妃入内,夫人正在厅中等候王妃!” 听到宫奴的话,萧予绫稍稍放心,对小太监说道:“劳烦公公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小太监见她已做了决定,不好再劝,只是再次嘱咐道:“请王妃快些,不可耽误了出宫的时辰。” 萧予绫颔首,跟着宫奴往里走。 待走到厅中,她一眼便见到坐在上面的曲英,此时的曲英,比之一年前好似衰老了十岁。面色枯黄不说,脸颊上更是可以用干瘪来形容,全然没有一点双十年华女子该有的活力和青春。 尤其是曲英那一双眼睛,眼窝深深凹陷下去,眼圈青黑如墨,显得阴郁非常。萧予绫看向她褐色的眼珠,甚至立刻联想到了地蛇。那种她曾经见过的,生活在地下卑微无比,却又阴毒无比的冷血爬虫。 萧予绫在打量曲英的同时,曲英也在打量她。半响,曲英笑了起来,怪声怪气的说道:“萧予绫,你还敢来见我?就不怕我杀你吗?” 萧予绫一愣,曲英的开场话竟然和成帝一模一样。难道说,她给他们二人的教训,都是一般的深刻? 见她呆呆的站着不答话,曲英却是发了疯一般,一下从位置上面冲了下来,冲到她面前,掐住她的脖颈道:“你竟然敢欺骗我,你根本就是妇人,却假装自己是少年。你甚至、你甚至还诓骗我,说什么郡王钟情于然,你这个骗子,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曲英捏得实在是太紧,紧得萧予绫根本无法喘息,她挣扎不开曲英的双手,眼睛因为缺氧而开始翻白。迫不得己,她提脚,狠狠揣着曲英踹去。曲英吃痛,被她踹倒在地。 她忙退后几步,难受得咳嗽连连。待平静下来,她也不上前搀扶曲英,而是以嘲讽的语气说道:“我确实是妇人,可那又怎么样呢?除了我是妇人而外,我所说的话,都是实话!我和你,本该同命相怜才是,你为何却要与我反目相向呢?” 她说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皆因为她曾经说过的话大多无从查证,便也不惧怕曲英会怀疑。 曲英愣住,半响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咬牙切齿的说:“你说的是实情?明明你深得郡王宠爱,已经为他诞下了子嗣,你还敢说你说的是实情?” “哎……”闻言,萧予绫长叹一声,而后颇为哀怨的说道:“世人那样认为,是因为不了解我,不了解郡王。为何,你也那样认为呢?” 曲英见她这般模样,有些想要相信她,但是记起从前她对她的欺骗,深思一会后,便狠狠说道:“萧予绫,你本就是口蜜腹剑之人!我上了你一次当,难道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第二次当吗?” 见对方态度比成帝还要坚决,萧予绫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