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本以为周天行早早出门处理政事,萧予绫却发现她的腰肢被一双大手紧紧搂住,扭头看过去,刚好对上周天行深邃的眼眸。 “醒了?” “你……没有上朝?” “今日不去了。” “为何?近来难道不是政事繁忙吗?” “累了,想歇歇!” 周天行的口气漫不经心,好像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般。说着,他便起身,道:“若是不想睡便起来吧,我们一会过去看看翼儿。我好久没有陪伴他了!” 听到他的话,萧予绫心里咯噔一下,他若是不离开,她怎么准备逃跑的事情?若是今天还不走,怕是会有危险呀! 想着,她忙道:“天行,你若是忙便去忙吧,翼儿现下还小,以后你有的是机会陪伴他,不能为了他耽误你的时间。” 周天行却只是摇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带穿好干净的里衣,方才催促道:“快起来吧,翼儿会等急的。” 萧予绫暗叹,今天看样子是真的无法离开了……随即,她又开始担心,为何到了现在也没有传来消息,按理说于然若是出事必是大事。不说一夜之间天下皆知,起码应该有人到郡王府里来禀报才对。 难道说,万家其实根本没有动手,还是说曲英在最后时刻识破了她的计策,所以根本没有将圣旨递到万太后或者万皇后身上? 她忐忑,却因为周天行正在她身边,根本没有机会去查证。 她正在出神,一时不防,已经穿好衣服的周天行忽然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亲自动手为她穿衣服。 她傻愣愣的由着他为她穿衣,待衣服穿好,她方才心不在焉的坐到镜前梳头发。因为她一直不会绾那些复杂的发式,将头发梳直以后,她便只是打算随便用个簪子将头发盘起来。 这时,周天行却一手拿起她的头发,道:“我来帮你盘吧!” 她怔住,而后颔首,透过模糊的铜镜看着他笨拙的将她头发慢慢绾起来。待他好不容易将她的头发定住,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根玉簪子时,她不由双眼圆睁。 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定睛望去,即便铜镜里影像不清,她也能肯定他正往她头上插的那根白玉凤头簪子就是她昨夜从他的衣柜中翻找出来的那根。 一时间,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看到簪子定然知道她翻找过他的居处,就是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想着想着,萧予绫的心开始扑扑跳动,快得几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将出来。 周天行忙完了,看了看她凌乱不堪的丑髻,不由蹙眉,懊恼道:“我还是唤秀荷进来为你梳妆吧!” 闻言,萧予绫更加紧张,他不问为何这根发簪会出现在这里,不问她昨天皇后召见她说了什么,甚至不问她那信件可有好生看管起来……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个想法,隐隐在萧予绫心里冒出来,或许她所做的一切,他已经知道了。 随即,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如此安静? 于家,可是他最有利的同盟军,在这个时局动荡的时候,若是于然死,他无疑失去了这个盟友。甚至可能,因为她的关系,而让于家对他倒戈相向。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为了对她的感情而坐视不理。 从来,万家只要发现对她们地位有威胁的人出现,便会毫不犹豫的杀之以除后患。萧予绫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所以她一直以为这次的计划会万无一失。 但是现下,前思后想,她能得出的唯一结论便是,她挑拨离间、借刀杀人的计划失败了! 或许是万家没有中计,或许是曲英没有中计。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失败了。于然没有死,所以现下还平静无波,所以他才能如此温情的对待她! 这样的结论,令她无比沮丧。原本,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白白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难道说,这一生,她不能再为阿金和阿蛮报仇了吗? 她捏紧了双拳,暗道,这次失败了不要紧,以后她一定要成功,早晚她要让于然血债血偿! 一时间,她的心思真是百转千回,昨夜还在为了即将离开他而难过。今天,便因为暂时不能离开而沮丧! 这世界,当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她虽然不想离开他,可是,也不愿意因为计划失败而留下。 想得入神,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身后站着的周天行眸子一沉,却只是一瞬间,而后便颇为委屈的开口道:“阿绫,我虽然将你的发髻绾得丑陋了些,你也不用如此长吁短叹呀!” 乍听他说话,她先是一惊,而后惊慌加剧,怎么想心事想得如此入神?他可有看出什么不妥之处? 思及此,她斜睨他,见他瞪着眼睛望她,活脱脱一副深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