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参加过世家贵族之间的宴会,虽然不说有大家风范,起码没有因为吃相而丢人现眼过。 到了司马氏这里,她竟然处处是错。这个时代,虽然她不熟悉,却也看得出民风较为开放,哪里有司马氏所说的那般研究? 尤其是,当下贤人和士族皆喜欢随性而为,那些框框条条怕是没有几个人遵从。 眼见萧予绫星眸一寒,秀荷在一旁心惊胆战,原以为她要发怒了,谁知她只是抿唇不语。 而后好似挑衅一般,她索性站起身,将那盘酸豆角移到了自己的面前,看也不看司马氏,便旁若无人的吃起来。 本来,只是赌气之举,谁知道,当酸豆角入胃后,她脾胃顿时为之一振,当即津津有味的咀嚼。 一盘酸豆角下肚,她还意犹未尽,恨不得将那个沾染了菜汁的盘子也舔干净……忽然一个念头从她脑海中窜过。原本,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东西,为何今天如此反常? 她算着自己上次来葵水的时间,好似已经晚了五、六天。她一喜,想到那夜准备离开时,周天行说的话。没想到,还真被他说中了,她们真的就要有个女孩了! 毕竟是做过母亲的人,尽管尚未请大夫诊脉,她却能够凭着感觉确定。 思及此,她顿感上天厚待,这个孩子来得真是时候,不仅可以缓和她和周天行之间的矛盾,还能让她找到借口,顺利打发走司马氏。 她忙对秀荷说道:“王爷现下在哪里?” “今日休沐,王爷现下大概在书房吧。” “快,快去告诉王爷就说我有喜了!” 闻言,秀荷一震,而后反应过来,咧嘴笑道:“请王妃稍后。” 话毕,秀荷便一溜烟的跑了。 萧予绫坐在椅子上面,老神在在的望着司马氏,暗想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背景,一会她便以安胎为由,将她送回宫去。还有,就说自己和孩子需要照顾,厚着脸皮搬到周天行的卧房里去…… 过了不到半刻钟,周天行跟着秀荷匆匆赶来,他们身后,还跟着王府的大夫。 萧予绫的眼中只看到了周天行,她十来日没有见到他,此番再见,才知道她对他的想念比她以为的还要深。 她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好似要将他生吞下肚。这样的眼神使得周天行微微不自在,咳嗽一声,道:“听秀荷说你有喜了?” 她回神,露出柔和的笑容,伸手摸了摸肚子,道:“嗯,我觉得是个女儿。” 周天行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扭头看向大夫,示意大夫上前诊脉。 大夫会意,忙走上前,对萧予绫一拜,道:“王妃,请容老夫为王妃诊脉!” 萧予绫颔首,配合着大夫将小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面。大夫在她手臂下垫了一个软垫,而后沉默的为她把脉。 半响,大夫终于收回了手,看向周天行。 周天行虽然没有动作,可是眼中写满了期盼,问道:“如何?” “恕老夫直言,王妃的脉象微弱并不见喜脉,只是有失血过多和积劳之象。且脉乱,该是心火旺盛和忧思过重所致!” 大夫话落,不等周天行开口,萧予绫便已经高声问道:“大夫,你是不是诊错了?我这月葵水晚了几日,而且今日口味十分奇怪,怎么会没有孩子呢?” “王妃受伤失血,加之用药颇多,葵水晚至并不奇怪。且大伤初愈,舌苔重而口苦,口味有所改变也是正常。” 听到大夫说得振振有词,萧予绫却还是不相信。都说女人是感官动物,她相信作为一个母亲的感觉,此时她定是怀了孩子。 她张嘴,不服气的说道:“请大夫再为我诊一次脉,我很肯定我是……” 不等她说完,周天行已经冷声喝斥道:“够了!” 她一惊,双眼圆整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发怒。 周天行对上她看似无辜的眸子,冷哼一声,道:“你真是恶性不改!原以为经过上次之事,你会有所改变。没想到,你什么谎都敢撒,如今,竟是用孩子来欺骗我!” “用孩子欺骗你??”萧予绫激动得提高了声音,又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要欺骗你?” “你不惯管束,想以安胎为由,遣走几个宫人;你害怕被我赶走,便以此法保住地位。” 听到周天行的指责,萧予绫一怔,她确实是想用安胎的借口赶走司马氏她们,也确实是想用孩子拉近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但是,她绝没有起过假怀孕的念头,更不是为了保住所谓的地位。 她张了张嘴,看向他冰冷的眼睛,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再次强调大夫可能诊错了,或者是她自己感觉错了? 现下,她就是那个经常喊狼来了的孩子,真的有狼时,他已经不会相信。她垂头,悲哀的发现,一旦失去信任,想再建立起来好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