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退缩,收回刚才的话,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退,退了以后便没有了前路。她强迫自己不要扭头,尽量镇定而平静的回视他。 好半响,他方才面无表情的反问:“你以为呢?” 呃?她有点诧异,倒也不犹豫,干脆的说:“我当然不想你再娶其他的妇人,就是现下后院这些美人,尤其是那个路美人的存在,明知道不过是做戏而已,我还是不舒服。” “你是个妒妇。” 他的这句话没有带任何感情,不喜不悲,只是给出他对她的评价。 她一时间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也不想绕弯子,又道:“是呀,我是个妒妇,这一辈子怕也是这个品行,再也改不过来。就是不知道……” 说着,她一顿,直直看着他的双眼,继续问:“……天行可能容我这个妒妇?” “妇人善妒有违妇德,世人皆知,妒妇实可恶……”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住,将她的心狠狠抓住,令她霎时感到一阵绞疼,他说妒妇实可恶,是不是说他要的是个宽容贤惠、能容忍其他妇人存在的妻子? 还不等她将这种痛苦的感觉传到身体各种,便又听他幽幽说道:“……却也情有可原,可观后效。” 她顿时愣住,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高兴。患得患失的一番思索后,她决定欢喜,他说以观后效的意思,其实是暗示,明知她是个妒妇,他也要将她长长久久留在身边吧? 思及此,她索性厚着脸皮,问:“天行可是许诺我不会再迎娶其他妇人?” 周天行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重新拿起案上的卷宗细细翻阅起来。 萧予绫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本以为他的沉默是回避,不由开始失望,肩膀垮了下去,人也开始萎靡…… 这时,却见他忽然笑了起来,眼睛依旧看着卷宗,其中有流光溢彩涌动,轻声说道:“蠢妇,我早就说过不会再碰其他妇人……” 闻言,她欢喜,也不管已经开始出怀的身子,猛扑上去死死搂住他,道:“你答应了,你答应了……” 相比她的欢天喜地,他此刻的表情可以用沉着冷静来形容,正襟危坐、嘴唇轻抿,就连手上的卷宗也没有因为她的投怀送抱而放下。但是,他那双眼睛,仿若苍穹中最亮的星宿,闪着耀眼的喜悦光芒,不时看向怀里宛如孩童般欢喜鼓舞的她。 她太开心了,他是个重承诺的丈夫,此时答应了她,以后定然能做到;她也太遗憾了,原来他当初确实说过不碰其他妇人的话,可她却没有记住,更没有相信。 她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赖了一会,索性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轻轻呢喃:“天行,你真好,你真好……” 周天行没有回应她,也没有推开她,只是伸出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道:“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何故还是如此孩子气,就不怕孩子笑话?” 她索性嘟起了嘴,大声说:“不怕,不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