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虞西郊的宅院属实买的好。 除了主卧书房大堂,他还多闲置出了一处大的别院,里面有山有水,东侧厢房赶上主院主卧大小了。 夏侯般、筱罗还有夏侯虞都围坐在楚祯身旁,看着他把一整晚的中药喝下去。 楚祯忍过难以言说的苦,放下药碗,看着快要把他盯出六个窟窿的三人,一笑道:“我又没死,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夏侯虞沉沉叹出一口气,没说什么,转身出去嘱咐下人买点热的饭菜,今晚留他们在家中吃完饭再走。 夏侯般也一脸你怎么这么不省心的表情,只有筱罗,自始至终低着头,不看楚祯也不说话。 楚祯眼眸轻抬,对夏侯般说:“你去问问净舟,今晚吃些什么好吃的,有没有酒喝?” 夏侯虞听罢,半天吐不出半句,只得最后愤愤说:“还喝酒还喝酒,喝不死你!” 楚祯赔笑未反驳。 待夏侯般气急败坏走了出去,楚祯看向一言不发的筱罗,问:“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这时,筱罗才慢慢抬头。 方才对楚祯的庇护和敬佩荡然无存,她的眼中满是恨意。 一眨眼的功夫,筱罗袖中刀已经架在了楚祯的脖子上。 “你叫楚祯,你是楚谦的儿子?” “是,我是他的儿子。” “你为什么要骗他们两个你叫飞飞!” “没有骗,他们都知道我是谁。” “你……” 楚祯没有躲避筱罗的刀,反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往筱罗的刀尖上凑了凑。 筱罗吓了一跳,赶紧撤回了自己的刀。 “你和楚谦有仇?”楚祯问。 “有!”筱罗红着眼睛,“十年前的浔溪之战,是你爹楚谦,和当朝左相顾风浔勾结,故意败给了栾国,为了扶植如今的皇帝上位。可怜我小叔叔小婶婶,因为与你爹是挚友,心无芥蒂地带我苗疆的十万兵力支援他作战,结果他们战死沙场,一个也没回来!” 筱罗说这番话时,楚祯一直看着筱罗的眼睛,他没有躲,所以他看到筱罗有多痛。 那场战役损失太多了,只为了如今这样一个昏庸无度的皇帝。 夏侯虞和夏侯般回来时,就看见筱罗的刀尖抵在楚祯的脖子上,他俩一个箭步跑到楚祯身前,挡住筱罗。 “你干什么!”夏侯般喊道。 夏侯虞微微蹙眉,偏头去看楚祯。 楚祯面上并无任何表情,只是看向筱罗的眼中,有深深的怜悯与同情,是一种自己也无能为力的悲情。 所以夏侯虞看见楚祯目光的第一眼,就抓住了要和筱罗理论理论的夏侯般,拉着他一同退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