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云伸手摸那黑乎乎的一团,柔声回答:“是。” 再把单子对折,再对折,每一个角对齐,放进贴近胸口的西装内层口袋。 动作与眼神珍视。 在遇见她之前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有孩子,也许是因为那个传言,也许是父母早逝,他对于婚姻对于家庭从来没有幻想,更别说和一个谁孕育下一代,他害怕负担不起这份责任。 但阴差阳错结了婚,他渐渐发现,也许他心底一直渴望有一个完整家庭,渴望一个叫做“家”的地方,他开始想要负起这个责任。 中间发生许多事,有快乐有遗憾,兜兜转转走到今天,他失去外公,失去爷爷,但上天可怜他,送来她,送来这个孩子。 靳修云转头,望向眼前干净漂亮的女孩,她二十五岁不到,本该是追求梦想的年龄,却愿意为他主动“暂停”一年,承担生育那些有形或者无形的痛苦。 他想,这辈子即便停在这一刻也值了。 靳修云揽过人,在她耳边低声:“林秒,我爱你。” “我也爱你。” ...... 虽然知道胎儿还在发育,但他仍不敢抱她很重,每天晚上连翻身都小心翼翼。 不仅睡觉,后来一周,林秒觉得自己仿佛被当成“废人”对待,衣食住行他通通操心,害怕她出一点意外。 林秒理解他的小心与担忧,每次都好好听话,她做不了什么,但是起码可以不让他担心。 两周假期结束,他跟着一起去英国。 她怕影响公司工作,想等过段时间稳定后再让他去,他不肯,偏要跟过去。 后来的日子他时常两地跑,昨天还在北城,今天已经在伦敦。 林秒问他累不累,他说不累,如果每天只能通过电话与视频看见她,那样他会更累。 她没了办法。 关于课题教授依然想让她做负责人,但林秒推拒了,她确实无法分更多的心在课题上,强行接过对课题组成员都不公平。 她专心学习,学习之余忙着跟进给外公的博物馆,跟着伦敦数一数二的设计院与建筑团队,来自于实践中的收获同样多,日子十分充实。 每天像上下班一样按时出门按时回家,这是靳修云规定的,他在的时候会接送,不在就让人接送,完全不允许她加班熬夜之类。 林秒开玩笑说他专制,他一本正经回:“我如果专制就会让你休学好好待在国内,门都不能出。” 又骂他资本主义,他笑说:“我不挣多点钱怎么养小公主?” 她也笑:“不一定是女孩呢。” 国外查性别不难,但他们没有去查,俩人意见一致,无论男孩女孩都行,他们想要“拆盲盒”的惊喜。 他说:“女儿富养,儿子穷养,如果是儿子,等他大一点看要不要把他送去我之前待过的军校,男孩子还是得有点气魄。” 林秒内心为这个可能是男孩的娃吸了口气,可转念一想,要是有个像他一样的男孩,会开飞机会跳伞会各种各样技能,再加上他那双蓝得纯粹的蓝眼睛,那一定很酷。 这样想着,林秒不心疼他了,是要吃点苦头才能像他爸爸那样。 月份渐大,胎儿逐渐平稳,林秒这才跟大家分享这个好消息。 好朋友们纷纷恭喜,于是三个月大的宝宝收获了很多“干妈”。 四个月大的时候,靳修云开始给宝宝做胎教,抚摸或者说故事。 林秒常常觉得惊奇,无法将眼前这个耐心说童话故事的温和男人与先前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