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认输,她就不姓乔! 他实在太聒噪了,乔胭被他吵得有点头晕。二人结伴离开藏书阁,扑面而来一股寒气,冻得她清醒了不少。 湖面已经彻底结冰了,船翁坐在船头喝酒,见人过来就摆摆手,意思是今日过不了湖了。 “乔胭。”薛昀叽里咕噜地说完,又在喊她,“三日之后宗门大比,你来峥然台看我比赛,行不行?” 峥然台在第十重天,是历届宗门大比的剑台,比试开始时,各宗掌门长老会坐在峥然台上,将比试一收眼底。同时点评交流,这家弟子今年发愤图强,长进不少,那家弟子剑风磊落,有君子风骨。最后的魁首一般就在三大仙宗里轮流转,梵天仙宗,北溟鲛宫、隐世佛国,当然,其中又以仙门之首,梵天仙宗的弟子夺魁次数最多。 乔胭感慨:“你真是屡败屡战,锲而不舍啊。” 薛昀脸开始涨红:“你懂什么,我还是很厉害的!我爹都说我算是天赋拔尖的一群,只是、只是运气不好,每次都抽中那小杂……” 接收到乔胭的视线,他及时收回都快脱口而出的杂种二字,道:“总之,你看着就好,我可不是浪得虚名。” 藏书阁中走出的弟子们,看着结冰的湖面,小心翼翼踏了上去。冰层深厚,足以承受住人们在上面走动的重量。 就在乔胭也在考虑要不要从冰面上走上去时,远远的,看见湖心处出现一道玄衣人影。 那人撑着伞,从风雪葳蕤处踏步而来,青色的伞面洁净澄澈,不见半点白雪堆积,伞缘却有一圈湿漉,像是雨痕。 乔胭下意识盯着他。 漆黑腰带收束着一截劲瘦的腰身,行走间,腰间玉环无声而动。伞面遮住了男人的面孔,只露出半个线条流畅的下颌,下意识就觉得,模样应该是极好看的。 噗通! 有人掉进了湖水里,被冻得尖叫连连,人们忙不迭地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道:“这湖怎么在融化啊!” 融化? 乔胭感到一股热气拂面,严雪寒冬,似有人擘着火把朝她走来。连薛昀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清了。 “……这次我拉你一把,下回别怪我没提醒,陆云铮不是个好东西,你理他远点。” 乔胭回神:“陆师兄怎么了?” 怎么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你知道你在说的是原著最光明磊落的君子,堂堂男主吗? 薛昀露出无语的表情:“所以你一点都没听?我是说……” “乔胭。” 有人叫她的名字。 陆云铮是温柔的,小心翼翼,似乎对一朵栖息在掌心的蝴蝶说话;薛昀又是直率的,大大咧咧,横冲直撞。 可只有这个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喊她。低低的,凉凉的,月光下平静的湖面,藏着未知又惊人的波澜。 ……是了,像雪花。 他就像这天地中正簌簌而落的冰雪本身。 在脚下最后一片冰层融化的那刻,他登上了船头。 见到怔愣的她,谢隐泽淡淡开口:“走了,回去了。” 乔胭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薛昀:“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船很大,再载一个人过湖也不要紧,但薛昀脸色很臭,只道:“不用。” 他抱着剑,转身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乔胭跳到船上,问道。 岂料湖水一漾,起了波澜,船身也随之摇晃,乔胭脚下不稳,摇摇欲坠要往湖中摔去,被一只手拽住了。 于是猝不及防,跌进那人怀中。 乔胭直起身子,将碎发捋到耳后:“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M.iYigUo.nEt